楚风眠的心情咚得一声沉下,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随后才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个裹着黑袍的年轻人身上。
对方正攥着一个玻璃瓶发抖,瓶底三只变异蜘蛛正在疯狂撞击内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楚风眠的视线顺着对方颤抖的手腕往上移,瞥见他袖口露出的卡通睡衣花纹——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正冲他咧嘴笑。
楚风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五米外的墙根下,被藤蔓捆成粽子的异教徒正在抽搐,原本人类该有的四肢变成了八条章鱼触手,纷纷断裂开来,流出恶心粘稠的黑色液体——这名异教徒已经彻底放弃人类身份,变成了一头有着半人类形态的异种。
那“人”额头烙着章鱼触须图腾,此刻却像条搁浅的鱼般扑腾,眼里满是疯狂与仇恨:“该死的,你是卧底!你们胆敢亵渎大主教赐予的圣物,我要把你们剥皮献祭给吾神……”
“你看,这人依旧存着把你献祭的念头。”楚风眠漫不经心地出声,声音轻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以及注意人设,你是一位坚毅勇敢的调查员卧底,而不是会穿着卡通睡衣的乖宝宝。”
捧着玻璃瓶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黑袍年轻人抽噎着,打了一个嗝。
楚风眠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接着走近被绑住的异教徒,抬脚缓慢而逐渐用力地碾碎对方的胸骨。
骨骼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异教徒的咒骂骤停,转而响起的惨叫声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
接着,楚风眠慢条斯理地摘下皮手套,露出白皙修长的手指。
“身为深入邪神教会的卧底,你需要比任何异教徒都冷酷,都要强大,不管是实力还是心灵上的。”楚风眠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学生。
他拎起异教徒的头发,声音轻得像在哄孩子睡觉:“首先,要让他害怕你胜过害怕他的神。现在我来教你几个威胁手段……”
“比如,先往目标太阳穴钉入生锈的钢钉……”楚风眠的声音很轻,随着夜风飘散,死寂的废弃小区里响起异教徒断断续续的怒骂声,以及黑袍年轻人时不时响起的抽噎声和偶尔夹着的“好的,我记下了”。
足足五分钟过去,楚风眠说得口干舌燥,不耐烦地拎起异教徒的后颈,语气开始加重,“或者一节节掐断颈椎,你表现的样子要像折断一块饼干那样随意轻松。”
说完,他随手把异教徒往地上一扔,看了眼手机,好极了,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距离零点还有半小时。
楚风眠烦躁地扯松袖扣,发现上面沾着可疑的紫色粘液——该死,刚刚粘上的!
“现在换你。”他转头拎起疯狂记笔记的黑袍年轻人,“随便说点狠话。”
“那个……请、请把教典第三页的内容背诵一遍?”年轻人对着满脸嘲讽与不屑的异教徒举起小本子,“背错的话……就……就罚抄十遍?”
空气突然凝固。
异教徒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由于被踩碎的胸骨,呼吸急促而困难,但依旧挣扎着发出嘲讽的声音:“天啊,多么乖的小宝宝!看看你旁边这位同伴难看的脸,赶紧回家躲在你妈妈背后吧,不然恐怕要挨一顿毒打,说不定那生锈的钢钉,断裂的脊椎会发生在你身上!”
黑袍年轻人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的前辈。
楚风眠的表情的确很难看。
黑袍年轻人羞愧地低下头,“对、对不起,我以前过的都是现代校园恋爱那种剧本。”
异教徒脸上逐渐变得阴沉而恐怖,他冰冷地凝视面前的两人,一个熟悉,是刚加入他们教会一个月的新人,青涩柔弱,是最适合当祭品的羔羊——当然,他没料到这玩意居然是卧底。
而另一个人,该死的,那种力量气息完全陌生,新生的神明眷属?还是堕落的高级异种?
他飞快转动脑子,但很快骤然空白。
“算了,今晚的教学先到这里吧。”楚风眠没有去看倒地昏迷的异教徒,不动声色地就已经发动了某种特殊的傀儡手段,“接下来一周他会跟在你身边,并且绝对听从你的指令,但第七天你必须命令他自杀,或者让他跟监管局自首,明白吗?”
年轻人露出“终于下课了”的轻松表情,“放心前辈!我可是励志当红衣教主的卧底!一定会彻底铲除这个邪神教会!”
楚风眠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叹道:“注意安全,你是我们当中最有可能直面邪神的考生,遇到难题及时联系我。”
年轻人自信拍胸膛,露出了黑袍底下的卡通睡衣:“没问题,我最苟了!”
“好的,现在你可以滚去写八千字今晚的教学感悟,明天聊天室发我。”楚风眠转身,再一次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说:“那么再见,我先走了。”
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
只剩下黑袍年轻人傻笑着挥动的手。
楚风眠在夜色中疾速瞬移,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四十,放置在家里的感应器并未向他发出提醒,说明顾席实还没到家。
他还有时间回去。
那么现在来简单说明一下他大半夜不睡觉,非要跑出去吹冷风的原因。
首先,他和之前那个裹着黑袍、瑟瑟发抖的年轻人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同属于高维世界多元快穿扮演部门,因为各自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他们不得不重新补考才能回到快穿部门。
然而,事情总是比想象中更糟糕。
由于某位监考员的手误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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