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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

  沈知弈早先是靖王的人,与齐向安、傅君、曹佑等人素无瓜葛。太子登基后,他未曾遭贬,亦未加入过任何派系,始终低调做人,公正处事,想来当上尚书后亦是如此。

  “沈知弈既然没有自己的立场,那事情自然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易启温的肥料若当真没有问题,易显方才何至于如此激动?”

  又是砸桌子又是威逼知府的,他的焦惧只差写在脸上了。

  听了她的分析,姚半雪“哦”了一声,清冷的眸子微微侧开,似乎不欲多言。

  他还真是……又喜欢问,可等她说完自己的见解后,他又不说话了,回回都是如此。

  望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唐璎有些欲言又止。

  她没说的是,姚半雪虽已获封右都御史,但正式的调令尚未下达,在外人眼中,他仍只是副都御史。而易显堂堂巡抚,又加衔兵部尚书,可作正二品,这般高官,亲自接待他们便罢了,为何会对一介三品御史极尽谄媚?

  最奇怪的是……他们来青州巡视,接待的人理应是当地知府,易显又是从何处得了消息,仅一两个时辰就赶去了酒楼?

  正思索间,耳边传来姚半雪清寒的嗓音——

  “到了,下去看看吧。”

  几人轿子方落地,就见辛老五杵在按院门口闹,他当先瞧见了易启温的轿子,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易启温!你有胆杀我儿,却连见我一面都不敢吗?!!”

  他这一吼,按院门口很快聚集了大量百姓,嘈杂声四起,人头攒动,将四周的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亦有摊贩的瓜果被掀翻在地,场面凌乱不堪。

  ——“那人就是辛老五?”

  ——“他不是前些日子才去州府告了状吗?”

  ——“不对啊,他去的不是县衙吗?”

  ——“被知县赶出来了呗,想来他会来此也是被知州赶了出来,他之前还说,若是按院不受理,就要去京城告。”

  ——“真是不怕死,这些官儿会让他告上去吗?”

  ——“谁知道呢。”

  百姓间很快响起嘈嘈杂杂的议论之声,守门的卫兵脸色很难看,疏散完一波又迎来另外一波,却又碍于崔明和的吩咐不敢将辛老五撵走。

  踌躇间,一顶藏青色的轿子跃然眼前。

  几人一喜,仿若看见了救星。——“朱大人!”

  得了易显的吩咐,朱又华身先士卒,轿身独行于众人之前,将他和易启温护在了身后。

  朱又华下了轿,一改方才的颓靡,双袖一振,面色严峻地质问道:“怎么回事儿?!”

  卫兵开始大倒苦水。

  朱又华听完,先是带头开了道儿,亲自疏散了大部分人群,而后又当着易显和辛老五的面儿将办事的知州痛批了一顿。

  “你怎么办事儿的?!人都没安抚好就跟本官说事情解决了,我看你这官儿是不想当了!!”

  这话是巡抚大人拿来训他的,他套来训秦知州正合适。

  那知州听言一脸委屈,几欲声泪俱下,“大人冤枉啊!那辛询确非死于中毒,乃是被秽物堵住喉管噎死的!结案后下官也对辛老五本人再三解释过了,可他就是不听呐!!”

  比起先头打人的那位知县,这位姓秦的知州还算有些官品,了解完案情后,他不仅马上安排仵作对辛询进行了尸检,还自掏腰包给辛老五补偿了部分抚恤金。

  他本是一番好意,岂料那辛老五却态度强硬,不感恩便罢了,还指责他和易启温官官相护,企图用金钱让他闭嘴,不仅如此,还扬言要将他们几个“狗官”一并告到御前,让皇帝审理。

  辛老五是个鳏夫,家中仅有两亩地,过得十分拮据,元妻过世后他年岁也大了,没有女人愿意跟,亡妻留下的独子便成了他余生唯一的盼头。

  辛询便是那辛老五的儿子,去世时只有七岁。他自小聪慧,学业上更是十分刻苦,去岁童试便拿了第一,今岁还欲考县学,却不幸夭折。

  最惨的是,辛询死前没多久,辛老五的那两亩地突然出现了异变,地块开始大面积地硬化、干裂,土壤表层见不到一滴水,上头的庄稼自然也都死光了。

  辛老五先头死了儿子,而今又断了生计,瞅着自家那片惨淡的田,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去年蝗灾后施过的香肥,悲怒交加之下,这才将易启温告去了县衙。

  吏部的考核将近,朱又华自是不敢让他闹大,不管秦知州如何辩解,硬是劈头盖脸地给他训了一顿,训完秦知州,又对辛老五一番好言相劝,见他仍不买帐,眼珠一转,突然向众人介绍起姚半雪。

  “此乃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姚大人。”

  他退后半步,将主位给姚半雪让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姚大人乃天子亲派使臣,正三品的大官儿,向来明察秋毫,慧眼如炬,此番下到地方来督察,实乃我青州之幸,为表尊敬,下官以为

  他拱了拱手,恳切道:“此事当由姚大人做主!”

  看着姚半雪越来越黑的脸色,唐璎突然就想到了此前被派去维扬做钦差的孙少衡。

  这套路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第75章 第七十四章“知府大人过誉了。”……

  朱又华并不清楚易显对姚半雪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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