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婚礼策划师


  我瞳孔骤缩。母亲的姓氏、婚礼簿上的新娘、圣像底座的藤蔓,原来都指向这个被教会封禁的古老传说。奥古斯汀继续翻动书页,每翻一页,火盆中的火焰就跳动得更剧烈,直到他停在夹着黑玫瑰花瓣的那页——纸上赫然画着圣米歇尔教堂的地下平面图,祭坛下方用鲜血标着“第十二具空棺”。

  “你母亲就是最后一位女巫的后裔。”艾美达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却比鞭打更让我发冷,她摘下铁十字架,露出颈侧的淡青色胎记,“而我们,是教会派来监视你们的守墓人。”她指尖划过胎记,那里竟浮现出与婚礼簿相同的召唤阵,“每七名新娘献祭,死亡之神的镰刀就会多一道刻痕,直到——”

  “够了!”奥古斯汀突然厉喝,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前的胎记上,那里正渗出细小的血珠,“看看她的印记!和传说中的‘死亡容器’完全一致——当年女巫被处决前发过毒誓,她的血脉将永远承载死亡之神的精魄,直到有人集齐十二具圣像,打开地狱之门。”

  火盆中的硫磺突然爆燃,火星溅在婚礼簿上,却在接触到召唤阵时自动熄灭。我盯着奥古斯汀颤抖的手指,发现他翻页时,指尖划过的每一个德·卢恩新娘名字,都会在瞬间变成我母亲的名字——玛丽·德·卢恩。

  “现在轮到你了,阿黛尔。”艾美达举起银质匕首,正是昨夜刺向伊莎贝拉的那把,刀柄上的淡金色发丝此刻正在燃烧,“只要割下你的胎记,交给教会——”

  话音未落,地牢突然陷入黑暗。火盆“砰”地熄灭,油灯的玻璃罩发出细碎的爆裂声。我听见艾美达的惊呼,还有奥古斯汀慌乱的祷告,接着是铁链拖地的声响——有人,或者说某种东西,正在靠近。

  冰冷的手指突然抚上我的胎记,比伊莎贝拉的蓝液更刺骨。那是双女人的手,指尖有常年接触防腐药剂的粗粝,却带着记忆中的温度。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浸透了尸蜡的羊皮纸摩擦:“别怕,我的孩子……第十二具圣像已经完成,该去看看你‘母亲’真正的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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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浑身血液仿佛冻结。这声音,分明是十二年前就该死去的母亲!黑暗中,我感觉到胸前的胎记在发烫,某种坚硬的东西正从皮肤下凸起——像是枚戒指的轮廓,与昨夜捡到的银戒完全吻合。

  艾美达突然尖叫起来,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奥古斯汀的油灯重新亮起,映出惊人的场景:艾美达的裙摆被某种无形力量扯碎,露出大腿内侧的黑玫瑰纹身,此刻纹身正在渗血,血珠沿着地面的玫瑰刻痕汇聚,形成指向祭坛的箭头。而奥古斯汀的法袍前襟被撕开,胸口的藤蔓纹身竟与我胎记的轮廓完全重合,像是从同一幅画上剪下来的两半。

  “看!”奥古斯汀指着婚礼簿,刚才被火星溅到的页面正在显形,露出母亲的字迹:每具圣像都是半枚钥匙,第十二具藏着打开玫瑰坟冢的密码——用鲜血浇灌第十二块彩窗,唤醒德·卢恩的初代新娘。

  地牢深处传来石块移位的轰鸣,我背后的尖刺突然松动,铁镣“当啷”落地。艾美达和奥古斯汀惊恐地望向声源,我却低头看见掌心的银戒正在发烫,戒面映出我背后的景象:在刑讯室最深处的阴影里,有扇刻满玫瑰的石门缓缓开启,门缝中透出的不是黑暗,而是熟悉的钴蓝色光芒——和母亲临终前眼中的光点一模一样。

  当石门完全打开时,我看见门后是条螺旋向下的石阶,每级台阶都嵌着圣女像的残片。最底层的平台上,矗立着十二具石棺,其中第十一具棺盖半开,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件绣满黑玫瑰的婚纱——正是十二年前本该属于母亲的殓衣。而第十二具石棺上,赫然刻着我的名字:阿黛尔·德·卢恩。

  艾美达突然...

  《瘟疫玫瑰》第四章:亡灵夜宴

  藤蔓缠上艾美达手腕的瞬间,她发出非人的嚎叫。我看见那株从石门内伸出的植物并非普通藤蔓,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指骨串联而成,每节指骨上都缠着黑玫瑰的刺,正深深扎进艾美达的皮肤——她小臂的黑玫瑰刺青在接触藤蔓的刹那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早已存在的齿状疤痕,像是被某种带刃的植物反复切割过。

  “快走!”奥古斯汀牧师突然推开艾美达,他胸口的藤蔓纹身此刻竟与石门上的玫瑰雕刻完全重合,“她被死亡之神的仆从附身了!”他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的痂已经脱落,露出一道新鲜的刀伤,伤口形状恰似圣像手中黑玫瑰的花茎。

  我没有犹豫,抓起地上的婚礼簿冲向石门。螺旋石阶在脚下发出不祥的呻吟,每级台阶上的圣女像残片都在发光,碎片上的眼睛跟着我转动,直到我触碰到地穴的寒气——那是种混合着尸蜡与玫瑰腐液的气味,比殡仪社的停灵间更冷,更沉,像是有无数灵魂被封印在这潮湿的石壁里。

  地穴穹顶垂挂着钟乳石般的发光藤蔓,每片叶子都是半透明的,里面封存着人脸——是那些消失的新娘。伊莎贝拉的面容在最近的叶片中浮现,她的眼睛淌着血泪,嘴角开合却没有声音,直到我靠近,才听见她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阿黛尔,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了三百年。”

  第十二具石棺在中央平台泛着微光,棺盖上的玫瑰浮雕正在渗出鲜血,而我的名字“阿黛尔·德·卢恩”下方,刻着行极小的字:第七代容器,死亡之神的新娘候选。母亲的殓衣搭在第十一具石棺上,黑玫瑰刺绣在微光中缓缓舒展花瓣,露出内衬上的血字:1348年,我的母亲将我献给教会,换取家族免受灾祸。

  “过来。”伊莎贝拉的声音从藤蔓深处传来,她的叶片突然分裂,露出后方的祭坛。那是座由十二具圣女像残肢拼成的祭坛,中央凹陷处盛着半盆混着玫瑰花瓣的血水,水面倒映着我胸前发烫的胎记——此刻它正在发出钴蓝色光芒,与祭坛中央的蓝宝石相互呼应。

  当我的鞋尖踏上平台时,所有藤蔓突然剧烈晃动,封存其中的新娘灵魂发出细碎的啜泣。艾美达的嚎叫从石阶上方传来,混着奥古斯汀的祷告和铁门关闭的巨响——他们把我们困在了地穴里。

  “别怕。”伊莎贝拉的叶片贴上我的手背,血泪渗进我的伤口,“你看到的每具石棺,都是德·卢恩家族的新娘。我们本应成为教会的活祭品,却被你母亲用禁术困在了圣像里。”她的话在我脑海中勾勒出画面:三百年前,初代德·卢恩夫人披着黑玫瑰婚纱站在祭坛上,奥古斯汀的祖先举着银匕首,而母亲跪在她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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