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来我们家的水田里投了一团东西。”刘六叫嚷道。
沈三力瞪红了眼,额头上的青筋好似下一秒要爆出来,“放你娘的臭狗屁,你亲眼看见了?那你昨天晚上怎么不抓我?现在来这后反劲?”
刘六被噎了一下,挺直了身板,理直气壮道:“我抓住你了,但被你跑了,你右手背上还有我的抓痕,这就是铁证。”
沈三力下意识地捂住了右手又放开,喊道:“这是我昨天被婆娘抓的,再说了,我已经将近四十了,又老又弱,你一个年轻人还抓不住我?”
“捉贼拿赃,捉奸成双,就凭一张嘴,你就想把这事赖到我身上?”沈三力吐了一口,“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又偏头看装傻半天的王守义,大声道:“村长,我在南溪村也住了几十年了,大家或多或少都了解我的性子,你们相信我会干出往地里投毒这样的事吗?”
人群有人附和着,“就是,就是,沈三力可是村里的老人了。”
冯大青见势不对,立马开口反驳道:“我们东家是沈新,自然也算村里人。”
“说到这。”沈三力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我是沈新的三叔,你们是沈新的仆从,算下来,你们也是我的仆从,还敢污蔑我?信不信等沈新回来了我就让他把你们一个个的,都给卖了。”
沈新嗤笑一声,旁边有人闻声回头,大叫起来:“沈童生回来了。”
“东家。”冯大力面色欣喜,内心却有一些忐忑,也不知道沈新会不会偏向他的亲戚。
“嗯。”沈新应声,言简意赅地问:“地里怎么了?”
冯大青扒开人群,走了过来:“从大前天开始,田里的鱼突然大片大片的翻肚皮,我们几个在水渠里找了半天发现了一团绿紫的植物,便知道肯定有人搞鬼,哥几个没有声张,想着这次不成,那贼人肯定会来第二次,夜间时我们便轮流在田埂这守株待兔。”
刘六跟着接话道:“昨天是我值夜,后半夜的时候,见有人鬼鬼祟祟地往这边走,手里还拿了一团东西。”
“我本来想悄么声的把人抓住,没想到被土旮瘩绊倒了,惊动了这个老贼,追了半天还是没追上,让他跑了。”
刘六献宝似的拿起那团植物,“人虽然跑了,但是他要投的东西还在。”
他伸手指向沈三力,“那东西就是我们在水渠里捞出来的植物。”
沈新没接那看上去已经被太阳晒的蔫吧的植物,也让刘六放下,花朵呈蓝紫色,叶子为掌状分裂,边缘有锯齿,是乌头的特征。
判断完,他抬头看了沈三力一眼,对众人说:“这是乌头,有剧毒,无论是人还是鱼碰了,快则三天,慢则五天,必死。”
人群一片哗然,“这是哪个黑了心肝的,竟然往水田里投这种脏东西。”
见沈三力突然惨白的脸,沈新不慌不忙,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人接触过乌头的部分应该已经发红发痒了吧。”
“啊。”刘六挠手的动作一顿,他大叫一声,踉跄地倒在了冯大青的怀里,嘴唇颤抖:“东家…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还漏下一个,沈新撇了他一眼,轻飘飘道:“若是尽快找大夫医治,还能活。”
沈二力轻笑一声,“大侄子说话可得谨慎一些,虽然你是比大家多识得几个字,但你哪里认得什么药材,懂什么医理。”
“就是。”沈三力好像有了底气,声音也大了起来。
刘六可不听这些人的屁话,他东家说的没有一句话是不应验的,他倾身抓住沈新的衣袍,“东家,救救我,我怕死。”
下了钩就有人来咬饵,沈新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他没接沈二力的话,说道:“好,我驾车回来的,去县城还能快一点。”
“麻烦让让,我们要去县里看病。”冯大青在前面开路。
喧嚣的人群,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沈童生中了秀才没啊?”
沈新微微一笑,“院试还没出结果,不知道中没中,家中有事,就先走了。”
沈三力见沈新远去的背影,内心陷入纠结,他小声问:“二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沈二力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信我还是信他?”
这是他的命,也不是沈二力的命,沈三力没吭声,等人群散去后,他悄悄的跟了上去。
“东家,刘六还有命吗?”冯大青看着不断呻吟的刘六,瓮声瓮气地问。
“不会死的,刚刚是骗他们的,你去多洗洗就好了。”沈新说。
刘六的呻吟声戛然而止,他和冯七面面相觑,冯大青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沈新依然给出肯定的回答,见几人面色陡然轻松,他提了一个醒:“这场戏都给我好好演,不把沈三力骗出来,就不算成功。”
“明白了。”三人应声道。
沈新家大门紧闭,隔着院墙也看不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莫不是已经走了?沈三力心中愈发焦急,上前趴着门缝要往里看。
沈新一开门,沈三力重心不稳歪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沈新说:“三叔这是做什么,沈新一介晚辈,可承受不起三叔如此大礼。”
沈三力冷哼一声,昂首道:“我也要去县城,你捎我一段路。”
沈新难得好脾气地问:“不知三叔去县城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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