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夜色幽深没人看见,要不然她就真的丢脸到家了。
辛夷绷着脸坐在榻边,片刻后干脆拿旁边的中衣擦拭起来,反正这些衣裳都不能穿了,就最后再让它物尽其用一回。
可恨的是她浑身没力气,擦了好半天才勉强擦干净,结果一站起来,又不行了。
“……”
她没办法,只能喊香兰帮她打水沐浴。
等到全部折腾完之后,已经困倦到不行,头发微湿着就倒在榻上睡着了。
于是香兰就发现,她家小姐累得连着两三日没踏出院门,乖乖待在屋里休息。
等到第三日结束,走路的姿势终于算正常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觉得小姐眉眼间的风情更甚以往,像彻底绽开的垂丝海棠。
她本来就胸大腰细,肌肤白似羊脂,现在躺在美人榻上打着团扇香汗微微的样子,
更是引人口渴。
香兰越发觉得谢漱可恶,而且也不一定是她家小姐主动勾引的。很有可能是对方主动,甚至使了法子威逼强迫了小姐。
他不是擅用苗疆蛊术么,还在院子里饲养了那么多奇形怪状的蛊虫,看上去都瘆人。该不会是觊觎贪图小姐美色,对她下了什么要命的情蛊罢!
要不然从前的小姐明明那么在意荣华富贵,想重新做回将军夫人,怎么会忽然和他搞在一起?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以至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小姐,你会不会是被谢漱下蛊了?奴婢听闻苗疆有种情蛊,种下之后会让人产生情爱。”
辛夷:“……”
她故意气谢漱的时候,倒是央求过他帮自己给萧成策下个情蛊,但他没答应。
因为看出来香兰的狐疑,以及那颗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思衬片刻,忍不住笑起来,“谢漱不挺好的么?难道你觉得,他生得没有萧成策好看?”
这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吗?这是她惹出大祸,马上就要完蛋倒霉的问题!
香兰简直愁得想哭,她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道,“要是小姐没中情蛊的话,就应该清醒一点,你跟谢漱是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当然不会有结果。”
榻上女子将手中的团扇盖住眉心,语调仍旧漫不经心,红唇微扯,“否则,那碗苦得要命的避子汤不是白喝了么?”
这场谈话,最终以辛夷的屡次岔开话题而结束。
但她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香兰会三天一小劝,五天一大劝,非常锲而不舍。同时开始各种催她离开将军府,仿佛再耽搁几天就要被抓住沉塘。
辛夷堵住耳朵,装作没听见。
*
雁水苑中也是一样热闹。
奴婢们都知道她们夫人的心情好,因为将军前不久为了讨楚楚夫人欢心,特意在珍宝阁订了两套顶贵重的头面首饰,又差遣了身边小厮巴巴地送过来。
这份恩宠偏爱,真是叫人羡煞。
她们私下艳羡议论的时候,就不免带上了府里那个明显不受待见的白辛夷。
听说将军已经对她厌恶得不行,甚至还吩咐掌事嬷嬷,把她院中各项吃穿用度的份例都减半,摆明了是不让她好过。跟她们楚楚夫人比,真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旁边的丫鬟纷纷附和,语气轻蔑,“可不是嘛,依我看白辛夷就是胸大无脑,妖里妖气,天生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但她也没勾引成啊,折腾这么久,还不是连楚楚夫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还有婢女想要接茬,结果余光中瞥见一个影子,立刻止住了话头。
其余人顺着目光看过去,也都莫名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小、小谢公子……”
她们都对这位苗疆来的少年有种说不出的畏惧,可能是因为他的蛊术,也可能是因为他那双阴冷安静、没有半分情绪的漆眸。
总觉得若是不小心对上那双眼睛,后背就会阵阵发寒。
尤其是现在,他眼睛里还多了几分浓稠恶意,看着她们的时候,仿佛在打量什么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
于是先前还在议论嚼舌根的婢女,纷纷低下了头,一直等到他过去,才敢松懈。
谢漱进到厢房里,看到了正在摆弄蛊虫的楚楚。
作为苗疆大族的后代,她当然也会蛊术,只不过不如谢漱这样的蛇族血脉有天赋。
而且自从她跟随萧成策回到中原之后,就很少喂养这些东西了。
只是偶尔来了兴致,才会摆弄一下。
看到谢漱进来之后,立刻招呼他坐下。
然后阖上那只装着毒蜈蚣的棠木小匣子,打开了另一个更大的珠匣,从里面拿出两支素净的玉簪,笑着同他说道,“识璧送过来的首饰太多了,阿姊戴不完,所以从中挑了两支不那么女气的,送给阿漱。”
谢漱听完没什么反应,视线在那玉簪上停顿数秒,抬起头,重新望向对方。
然后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
楚楚见他如此也不强求,而是吩咐侍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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