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人了。”
阿莹闻言也沉默:原来是那个姑娘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那这样确实比较棘手。
但她不想戳他伤心事,只好捡着前半句回答,“你还能找到她么?如果真的喜欢,可以跟她解释清楚啊。”
青年就盯着她看,看了许久许久。
然后渐渐释然地红了眼眶,摇摇头哑声道,“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也不是她了。”
阿莹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他是神仙,神仙也有得不到的东西么?
阿莹觉得他大概是寂寞太久了,虽然眉眼苍白清冷,却也温柔。
他似乎不想再提及喜欢的那个姑娘,反而跟她讲了一株花的故事,只不过故事多少有些云里雾里,让她听不分明。
他说他从前有一株特别喜欢的花,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择手段地想从旁人那里抢过来。
可惜那株花并不喜欢他,他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她还是要回去自己原来的位置,哪怕原来的位置她也并不喜欢,但她宁愿抱着旧木,玉石俱焚。
阿莹:“所以你的花,它死了?”
青年似乎僵滞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否定。
过了会儿,才哑然开口,“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我拼尽全力留住了她的一抹残魂。然而她的残魂却过于虚弱,而且和旧木的缠绕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所以我就只能每日用心头血滋养,将她供奉在我的神识里,然后在第两百个年头过去的时候,放它们的残魂去投胎。”
“那结果呢?”阿莹听得有点儿入迷了。
“他们投生于寒衣巷的两户人家,堂屋前隔着一片杏花林,这次依旧是并蒂而生,一起长大。”
阿莹听得替他心酸。
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他那么喜欢那株花,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
青年又说,低声喃喃,“其实我也曾经想过把她移植过来,但每次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就会重复陷入相似的梦境。然后梦到和那株花的前世,甚至是前两世,只不过……”
“只不过,每次的结局都是如此。”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安慰他的时候,青年忽然喑哑低笑,竟似有些释然。
他道,“其实我心底知晓,那株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株,之所以还会一次次地来见她,也不过是想要饮鸩止渴罢了。”
“那你还会养别的花么?”阿莹问道。
“不会了。”
“但我会陪着她渡完此生,然后,我放自己自由。”
那夜月色皎洁,星子明亮。
阿莹觉得算命先生说过的那番话没错,她的命格果然格外好,事事如意顺心,她先是做了状元娘子,然后又随着夫君升迁做了宰相娘子,一生过得花团锦簇,快乐恣意。
不过最令她印象深刻的,还是成亲那年。
有人送来了比季衡准备的那些聘礼全部加起来,还更为精心隆重的贺礼。
以至于此去经年,坊间还有官眷夫人眼酸打趣:“便是皇帝嫁公主,也不过就是这个待遇了。”
阿莹却知道那人是谁。
因为他不仅留下了足以嫁聘公主的贺礼,还给了阿莹一张烧不坏撕不破、旁人也抢夺不走的符纸。若是她以后为姻缘所伤觉得后悔,随时可以来找他踏入仙途。
可阿莹过得很满足快乐,她从来不觉得后悔,她做了新妇、阿娘、慈善的外祖母。
最后躺在病榻前,和夫君约定来生的时候。
她脑子里也恍惚浮现出那个仙人的影子,青年华发蓝裳,容色俊美。
不同的是,这次她走上前去。
扯了扯那人的衣袖,像他在那晚差点被七弦琴砸中,而她扑过去抱住他那样。只不过这次,她听清了青年未说完的后面半句话。
微生澜。
青云宗的微生澜。
第72章 第72章被抛下的宿敌老婆
辛夷冻得瑟瑟发抖。
她知道就在不远的之外帐篷里,就有华美暖和的衣裙狐裘,也有精贵好吃的食物。
但那些跟她统统没关系,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阶下囚,而众所周知,阶下囚是没有人权的。
所以哪怕她的嘴唇已经被冻得青紫,也并没有人愿意怜悯她。
至于她的死活,又有谁会在乎呢?
关押辛夷的玄铁囚笼空间狭小,令她只能尽量蜷缩着身子,手指抓在栏杆上,从相隔的缝隙望去可以看到停靠在帐篷外的一辆三足金乌车驾。
不停有婢女从身边走过。
她们穿着讲究的赤缇色衣裙,窄腰宽袖,裙边滚着金线刺绣,编好的乌发间夹杂着几根赤色羽毛,看上去都是一水的灵秀小美人。
有侍女在寒夜中低声议论。
并不避讳她,和那种或鄙夷或探究的目光一起落到她身上,“这狐狸精的老婆就是命好,有幸落在了咱们殿下手里,若是换成别的心狠手辣的魔头,她早就被生剥活剐了,哪有机会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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