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就被褚源推了推肩膀:“你不是想找东西吗?找什么,我帮你。”
夏枢不由得道:“你又看不见,能帮啥忙?”
倒是把怀疑忘到了脑后。
“监工,不成吗?”褚源挑了下眉。
夏枢:“……”
夏枢原也不是真想找东西,他只是不想听他二叔讲话,想躲开罢了。
不过话说出口,夏枢想起来自己还真有个东西要在家里找一找。
“你送我的那只狗狗玉佩落家里了,我给翻出来。”夏枢见褚源愣是要跟着,就没阻止,扶着他往西屋走。
褚源嘴角抽了一下:“……好像不是我送你的吧?”
某流氓挖了他的玉佩,还敢倒打一耙的事,他可记得很清楚。
夏枢:“……”
这夫君越来越不可爱了。
他哼了一声,抓着对方的衣领,语气带着威胁:“哦,竟然不是给我的,那你说说,你是准备给哪位的?”
仿佛褚源一旦说不是给他的,他就要收拾人了。
褚源:“……”
考虑到一个瞎子在逼仄的环境中缩手缩脚,不好施展,褚源干脆认怂:“……送你的。”
“哼哼。”夏枢丢开他的衣领,得意地昂着下巴:“你自己知道就好。”
褚源:“……”
这一趟,某流氓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竟然连瞎子都威胁。
是不是他太惯着某人了?
褚源“望”着某个哼着小曲,在他面前不停晃来晃去的小流氓,陷入了沉思。
西屋面积本就不大,还从中间一分为二,地方就更小了。
夏枢出嫁之后,没有补丁的两件衣裳被他带到了侯府,剩下带着补丁的,都还留在他床头的箱子里。他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是把玉佩放在了床头枕头下,于是把枕头掀了,被子掀了,床揭了,甚至还把箱子里的衣裳拿出来,把空箱子往外倒,然而玉佩根本没见踪迹。
“难道是我丢哪里了?”夏枢抓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姐弟俩都大了,所以阿爹一般不会进他们屋里。
阿姐是个勤快、爱干净的,日常都把自己那边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夏枢是个马大哈,干事粗枝大叶,屋里干净是干净,但经常东西到处乱放,看着就有些乱七八糟。不过他放的东西自己知道在哪里,为防找不到,就没让阿姐帮他收拾过地方。
“咦?”夏枢正艰难地趴在床底,想看看玉佩是不是掉床下面了,就发现床挨着墙角的地方好像有东西闪了一下。
“怎么了?”褚源看不到情况,站在床脚也不敢动,怕踩到夏枢的腿脚。
“这里怎么会有把长命锁?”夏枢见床底没玉佩,就爬了出来,眼睛惊讶地把那婴儿拳头大小的银质玩意儿放在手心。
长命锁的银质很黯淡,显然待在墙角已经很久了。但是锁的质量明显很好,没有上锈,晃动间,锁上的小铃铛发出“叮叮玲玲”的脆响。
“好可爱。”夏枢立马笑了起来,翻来覆去地扒拉着小铃铛。
屋内瞬间“叮叮玲玲”响个不停。
褚源算是发现了,小流氓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
家里的狗狗玩偶,这里的小长命锁都是明证。
“喜欢的话,回去给你多打几个玩玩。”褚源道。
夏枢撇了撇嘴:“还是算啦。”
褚源这人一看就是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他们俩现在已经成了穷光蛋,哪里有银子搞这种玩意儿哟。
有银子还是想想怎么把粮食运到皇陵吧。
两万担,光是拉粮的牛车就得两千多辆,就算一辆车一两银子,他们也得两千多辆牛车。褚源说有俸禄,但他才二十出头,俸禄也才领了三四年,一年就算四百两,怎么计算,运粮都不够。
更别说,以一辆车一两银子的价送他们到千里之外的皇陵,除非是傻子,否则根本没人会接这生意……
夏枢思绪流转间,已经把账算了个清楚,拍拍身上的灰尘,他将银质长命锁收进胸口,打算吃完饭问问阿爹,屋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玉佩没找到,反而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个长命锁,夏枢更懵了:“难道是我带在身上弄丢啦?”
“没事,找不着就找不着吧。”褚源想说以后再打一个,不过估计夏枢会说算了,他也就没再多说。
夏枢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又把屋里扫了一遍,最终只能道:“好吧。”
两人说话的这一会儿工夫,外面就传来了夏鸿的声音:“小枢哥哥,哥夫,热水准备好了,你们出来洗一下手,马上要开饭了。”
“哎。”夏枢应了一声,对褚源说:“咱们出去吧,一会儿我叫一叫猫儿。”
褚源“望了”他一眼,神色不变地道:“好。”
然而夏枢站在院门口喊破了喉咙,猫儿都没出现。
“猫儿,回来吃饭啦!”夏枢打算再最后喊一次,没防一口冷空气突然灌入口中,凉气顺着喉咙呛进气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