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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先前歪倒的僧众们似是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一一取着,朝着宝殿后行去。

  宁离立在原地,耳边听见五愧问道:“小郎君还不取么?”于是终于取了一盏,亦行往殿后。

  先前那知客僧也提着莲花灯,亦步亦趋。

  宁离悄声问道:“现在取了这灯,是要去做什么?”

  那知客僧答道:“这些灯都要挂在浮屠上。”。

  建初寺中本有宝塔,宁离从前来时,远远地也见过。只是,在已经见识过净居寺那座流光溢彩的琉璃塔之后,建初寺的浮屠,说不得,就显得朴素了些。

  他提着灯走出大殿,脚步却微微一顿,只因着四面暗处中,彷佛有些目光,正悄悄朝着他投来。

  此时四旁,皆是先前在宝殿中浴佛诵经的僧人。

  宁离不免些微汗颜,他也知道,自己顶着这一头青丝,走在一堆脑袋光溜溜的和尚中间,其实突兀的很。当下瞥到边上,压低了声音:“打个商量,你替我将这盏莲花灯挂到塔上,行不行?”

  知客僧顿时摇头:“那怎么成,师兄如今提着的,是净居寺的灯。”

  宁离:“……”

  原来还有这么些讲究?

  可他压根不是净居寺的人啊!

  宁离道:“你且听我解释……”

  捡了一截说与知客僧听了,知客僧是半点不信,一双眼睛里,透露的清楚明白:“宁离师兄,你可不要消遣我,我底下看得清楚得很,你是与归喜禅师一道来的。”

  宁离只猜这里面的大问题就出在归喜禅师身上,否则,就不会像先前那般,稀里糊涂的被拱到了前头。

  他点了点头,十分好问道:“是,我与归喜禅师一道来,这之中难道有不同?”

  知客僧甚是疑惑的将他望着,这一回,目光终于变得不解:“归喜禅师已经好些年都没有出过净居寺了,从前的佛会,也是次次缺席。”

  而今日,归喜禅师破天荒的来了建初寺一遭,且还非孤身一人。

  这教人如何不看重?

  何况适才大殿之中,师父曾以狮吼功讲经。他观这位小师兄,除却未曾剃度,看哪里……哪里都好得紧呐!。

  宁离一时听得愣住,险些以为这知客僧是在说笑。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只觉得这些联系在一处,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当下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知客僧道:“难道我还要骗你不成?出家人不打诳语。若果没有错,也有好些年头了。”

  可是……

  昨夜里,行之不是与他说,今日建初寺有佛会,是以托了归喜禅师将他带出宫么?

  倘若归喜禅师当真久避不出,行之又是如何将他说动?

  宁离低低的“啊”了一声,甚是困惑不解。想来应是行之的地位特殊些,是以将归喜禅师请动。到此时,他又觉出些细微的不同来。

  眼见着跟前的知客僧面善且甚好说话,宁离问道:“那净居寺里旁的人呢?”

  知客僧欲言又止,彷佛有些踌躇。

  宁离这一瞬福至心灵,连忙示意知客僧,与自己一同往边上偏僻处站着,避开了旁的僧众。

  松柏孤直,院墙悄悄,几片流云散淡。

  知客僧仍有迟疑,彷佛不知是否可以开口。

  宁离见状,放软了声音:“这位师兄,我着实好奇的紧,你能不能悄悄告诉我呀?我不会朝外说的……”

  知客僧不免双手合十,拈紧了手上的莲花灯。好一会儿了,终于说道:“净居寺为皇家寺庙,本在宫墙之内。仁寿年间,上皇似是有一些不喜……是以渐渐地就少了往来。”

  上皇?!

  没想到在此处又提及那个老皇帝,想起他荒|淫|无|道、昏庸无耻的行事,宁离一时间也不觉得奇怪。

  宁离悄声道:“难道是触怒了上皇?”

  那知客僧点了点头:“应是如此。”

  说起来,也甚是唏嘘,元熙年间,净居寺风光何限?未想时移事转,仁寿一朝,却黯淡沉寂了下来。

  “上皇崇佛,当初便是他一手主持,在净居寺里修建了琉璃塔。只是不知为何……彷佛生出了些龃龉,从前还常常见着的,后来便很难见面了。”知客僧摇了摇头,“这话我其实也不应与你说的。”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拈着手中的莲花灯,不知是想到了何处,目光中有几分怀念与黯然。

  宁离教那目光触动,不觉问道:“……可是有你相识的师兄,也被拘在其中么?”

  知客僧叹道:“算不得认识,不过神往罢了。”

  虽身居佛寺之中,但他也知道眼前这位小郎君的身份,轻叹道:“宁离师兄是沙州人士,应当知晓,当年沙州送了许多佛经到建邺里来……俱是一并送入了净居寺的。”

  宁离此前从未曾听说过这一遭,心中不免“咦”了一声。但他到底出身沙州,隐约间有些猜测:“可是仙岩寺送来的?”

  “我也不知。”知客僧摇头,“许多梵文典籍都被送去了净居寺,由寺内的一位师兄译出,再送与建邺。我从前问过师父,那位师兄佛法精深,为何佛会从不见他前来?师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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