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但她们不敢乱动，所有人都凝视着舞台上的美人。
舞台上放着一个小几，几上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供奉着一柄似乎颇为肮脏的扇子。当美人伸出肌肤胜雪的手触碰扇子，有种白莲被玷污的奇异美感。
周围隐藏在黑暗里的乐师开始吹奏，美人展开扇子，挡住自己白皙如玉的脖子。这时候少女们才发现，扇子上的根本不是脏污，而是凝固的血，扇面遍布梅花朵朵的暗红血痕，令人不敢细想血迹的主人生前受过何等残忍的对待。
“犹记当年鼙鼓，
误多少绿窗儿女。
春闺梦冷，罗襦空叠，雁书无据。
马革谁收？泉台魂聚，尽成孤旅。
剩残星几点，照他青史，写凄凉句。”
美人且舞且吟，歌声里尽显苍凉，与乐师奏和应拍，大红色的舞裙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即便是心怀恐惧的少女们，不知不觉间思绪全部被美人之舞占据，脑海里只剩下舞台上颠倒众生的身影。
舞裙上绣着白色的玉兰花，但随着美人速度越来越快，玉兰花在众人视野中渐渐化为战场上的枯骨，红色舞裙化为血海，而她手上的扇子则是正在绽放的厮杀。
据说精通基础舞步的舞者可以令人欣赏到舞蹈之美，精通进阶舞步的舞蹈名家足以令人毕生难忘，巡演所到之处座无虚席，连信使都要成为裙下之臣。
而台上的这位美人，已经远远凌驾于舞蹈名家之上。她仅靠歌声和舞步，就足以舞出尸山血海，繁花血景，将长生殿化为枯骨战场，令所有观众仿佛置身于战场中央，周围血肉横飞，脚踩白骨残尸，难以自拔，如堕炼狱。
待到乐声停止，美人半躺，二十五名观众仍然久久难以忘怀。她们脸色虽然同样充满恐惧，但跟刚才截然不同，她们瞳孔里仿佛倒映出她们的死相。
“看清楚了吗？”美人问道。
“看清楚了，陛下！”少女们连忙回应。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你们舞了。”
应乐伸出手，少女们周围的火盆立刻被恶鬼侍卫们点燃，她收回手，舞台周边的火盆立刻熄灭。现在轮到她坐在观众席上，藏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她状态慵懒，双眼却充斥着诡异的红，就像是一只藏在暗处窥视世间的怪物。
接下来就轮到少女们跳舞，即便她们一开始跳得很烂，应乐也不介意，因为这是应乐的培训课程。不过跟其他舞团慢慢教育不一样，她没那个闲工夫，也只需要最天才的舞者，所以她会搜罗少女到长生殿，然后自己舞上一曲，学会的就能留下。
至于学不会的，就要一直舞，舞，舞，舞到学会为止。
或者舞到死为止。
应乐渐渐闭上眼睛，恶鬼武士都习惯接下来的流程，假如有少女领悟陛下的神韵，陛下就会醒来随手一指。不过根据过往经验，陛下一晚上顶多苏醒一两次，甚至有不少时候会一觉睡到天亮。
然而当应乐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有恶鬼武士闯入殿中，打扰了陛下好为人师的时间。
“陛下，交易板刚刚出现了新的交易单，出售的物品是梁国的护心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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