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男人在的时候,是纺织厂仓库的库管。结果这人半夜值班的时候抽烟,把满仓库的货烧了不说,自个儿也跟着烧没了。
平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厂里不跟家属计较就算不错了。但轮到胡寡妇,那就不一样了。这人胡搅蛮缠一个多月,愣是从厂里讹了一笔补偿金。还给她大儿子争取了一个厂里的工作岗位。
他们这三号大杂院一大半都是纺织厂的产权,里面居住的人也大多是在纺织厂工作。所以,对于胡寡妇家的事情那是门儿清。
厂里都招架不住这样的人,所以大家对她也是闪避居多。
苗大菊不知道白妈妈的心思,见对方深吸气,跟着吐槽:“要我说,直接给她两耳刮子,保准世界就清净了。不过,爱红,这事儿是真的吗?那钢厂厂长家多好的亲事啊!怎么就吹呢?之前不是听说都要定下来了吗?”
白妈妈立刻摇头,赶紧把两家确定好的说辞说出来:“之前那都是谣传。有人看到宋厂长在饭店吃饭,正好我当家的也出来跟对方说话。也不知道谁喝酒喝多就听岔了,愣是传出我家要跟厂长家对亲家。之前大家也就私下里说说,我们不好多反驳,显得自作多情。”
苗大菊一听就知道事情有古怪。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再啰嗦就不好了。
于是,在胡寡妇到处说白家闺女被退亲的时候,另外一种说法也开始被大家听说。
胡同里闲着的大妈婶子们听到两种说法后,一个个都有自己的看法。但大家一致觉得丢了厂长家亲事的白家,真是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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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爱红,你们家真是吃大亏了。好不容易碰上这样的亲事,怎么不赶紧定下来。定下来过了礼,就不怕人跑了。”
住在白家隔壁的耳房的秦家婶子,见白妈妈回来,忍不住拉着人可惜起来。
后院几个在看孩子或者干活的大妈、婶子们,也一个个凑了过来。苗大菊本来都准备去水槽洗衣裳的了。见状,干脆抬着水盆也聚了过去。她也不是看热闹,就准备有人说话难听,帮忙打圆场。
住在白家右边耳房的王老太也跟着开口:“是有点可惜。听说那小伙子正经是个不错的。但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了,没成大家就别讨论了。小兰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别人家说风就是雨,我们这些长辈也跟着瞎起哄。”
王老太算是大杂院年纪最大的。她这一发话,其他大妈、婶子们嘴巴就有了控制。
后院另一个老大妈钱大妈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外头人乱传谣言就算了。咱都是小兰的长辈,可不能跟着瞎起哄。”
一时之间,后院的气氛变得相当和谐起来。
——
白兰这会子正在堂屋里剥花生壳,听到这些对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些人总算有些样子,没说太难听的话。
不过她的嘴角刚勾起,院子里就响起了胡寡妇那突兀的声音。只见对方带着两个胡同大妈凑了过来。
“哎,我们也不是想说啥闲话。这不是关心小辈吗?咱大杂院那么些个适婚青年男女,好不容易小兰遇到好的对象,结果到头来说是假的。大家心里可不就不得劲吗?爱红,在场的都是老邻居了。你透个话,那亲事真是从头到尾都是谣言不成?”
这话一出,跟着胡寡妇进来的两人立刻附和:“就是啊!这么好的对象,钢厂厂长的儿子啊!之前听说后,我还让我家闺女跟你家小兰学习学习呢。谁知道居然……”
“哎,这么好的小伙子,以后都不知道便宜谁呢!”
“也不知道小兰以后还能不能遇到这么好的小伙子……”
白兰听到这里,撇撇嘴,心想:三条腿的男人难找,两条腿的可是满大街都是。宋国平那算什么好小伙?好小伙就不该心里有人的情况下,找其他姑娘结婚。
白妈妈面对这些哔哔,直接冷哼:“觉得人家小伙子好,你们三可以上门提亲去啊!钢厂的位置都知道吧!不知道的话,我当家的可以给大家带路……”
这话一出,哄堂大笑。
那两个大妈脸都羞红了,倒是胡寡妇脸皮厚,一点都不在意这反讽。反倒是嬉皮笑脸,一副准备继续的样子。
——
但前院很快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大家就看到白家当家白小牛,兴匆匆地拎着一份文件跑了进来。
白兰一看,立刻跳起来跑到门口。一看她爸的表情,她就知道事情成了。
果然,就听到白小牛大声道:“闺女,走。跟爸走一趟。去厂里把手续给办了!”
围在白家门口的众人一听,一个个面面相觑。随即,就有人高喊:“爱红她男人,这是出啥事呢?”
白爸爸满脸红光,大声道:“好事,好事。”
有眼尖识字的,已经看到了文件上头“北城第一纺织厂”这几个红色大字。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厂里发出的文件。
白小牛也没卖关子,只笑眯眯地说这是厂部发出来的,是录取通知书。录取他家小闺女白兰,去纺织厂食堂当个白案厨子。
大家一听是个工作岗位,一个个都瞪大双眼。就是胡寡妇这个嘴碎看热闹的,这会子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就想不明白,怎么就一个上午的时间,这白家的事情就变成这样。
不是被厂长家退亲的吗?虽然白家人嘴硬,但谁不知道这是好亲事吹了,要面子的借口而已。哪成想人家好亲事是没了,但是得了好工作啊!
食堂的工作,而且不是洗菜打杂,而是正经的白案厨子。进去了不会饿肚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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