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书府不一定会倒。”顾胜强调,“岳父在朝堂上多年,根基颇深,不会轻易倒下。”
裴清策偏要和他唱反调:“想要扎下根基,就得拔出别人的根,你猜朝中是帮他的人多,还是希望他倒霉的人多?很明显是后者啊,如果帮他的人多,赵尚书也不会有此一劫。”
顾胜气急:“我
倒霉了对你有何好处?我是你爹,只会帮你,绝不会害你,你为何不能盼着我点好?”
裴清策一脸莫名其妙:“我说的是事实。你凶什么?原本我就打算好了,即便你入京,咱们父子也装不认识……一见面就要吵,你不高兴,我心里也堵,为了咱俩心情都好点,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转身就走。
顾胜看着他背影:“清策,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希望你好。”
裴清策闻言站定:“我是真心希望你倒霉!”
闻言,顾胜感觉自己胸口被掏了个大洞,还有寒风对着那个大洞猛吹,心里是又痛又冷。
“清策,你就这么恨我?”
裴清策微微侧头:“娘因你而死,你毁了她的一生,且你也没有吃过我吃的那些苦,所以你也不明白我为何那么恨你。日后你最好别惹我,若是哪天你落我手上,我不会手软。”
顾胜心中一凉。
何至于此?
哪怕他没有管过这个孩子,可裴清策到底是平安长大了,没有耽误读书。将心比心,如果他年轻的时候有一个从小就不管自己又身居高位的爹,他绝不会傻乎乎的把人往死里得罪,更不会毫不掩饰的坦露自己对亲爹的恨意。
即便恨,也会先瞒住。
“你在我面前放这些狠话,不过是仗着我疼你,不会对你下手。你有妻有子,家中还有长辈,你自己不怕死,难道也不怕牵连他们?”
裴清策呵呵:“你费尽心力才走到今日,绝对不敢惹我生气!除非我死,否则我的存在就会影响你的仕途,你这个人,以利为先,你不会做蠢事!”
原先在淮安府,顾胜算是当地的土皇帝,那时候都能被他威胁住,在这个遍地都能找到克制顾胜的人的京城,他只有更老实的。
顾胜心里特别憋屈,他也只能安慰自己,这能克住自己的人是亲儿子。
亲儿子克他威胁他,总比把柄落到外人手中要好。
裴清策从后门回到自家,进门就看见了岳父站在不远处的花树底下。看似在赏景,眼神却一直盯着门口。
岳父是生意人,因为沈家底蕴很深,从来都是一副儒商的模样,此时的模样,怎么看都有点鬼祟。
裴清策忍不住笑了:“爹,你不睡?”
沈大海听到他这亲近的称呼,面色一松:“顾大人没为难你吧?”
“没有!”裴清策随口道。
沈大海最近和他越来越亲近,有些不好意思说的话也好说出口了,打量了他一番,问:“就没说一些让你娶高官之女好平步青云的话?”
“说了,我拒绝了。”裴清策一乐,也算是明白岳父为何会等在这里,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笑道:“当初我费尽心思才娶到了惜儿,有些事你们做长辈的不清楚,一开始我们能定亲,是惜儿她相看够了,实在不想见那些奇葩,所以找到了我做假未婚夫妻,酬劳就是她花金银供我读书。当时她一心想着等我前往京城就解除两人之间的婚约,我好不容易才把这假未婚夫妻变成了真的,美梦成真,我欢喜都来不及。让我放弃她,除非我死!”
沈大海:“……”
“还有这事?”
裴清策提醒:“惜儿身怀有孕,您千万不要责备她。”
沈大海抽了抽嘴角:“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先护上了。”跟女婿谈过后,他随着的一颗心彻底落下,困意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老了,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我也不懂,懒得管你们。”
*
顾胜到了京城,先是去见了皇上,之后并不老实,到处登门拜访,试图找人帮赵尚书说话。
然而赵尚书所犯的罪人证物证确凿,辩无可辩,皇上一直压着没管,不是想找机会放了赵尚书,而是最近忙着科举,他还没来得及。
顾胜的动作落入了皇上眼中,皇上当即把人宣进宫中臭骂了一顿,还勒令他闭门思过。
与此同时,裴清策入了皇上的眼。
他新写的策论于恢复民生有关,还言之有物。皇上并非不知朝堂上的乱象,科举也并不能选拔到真正的人才,如今朝堂上三足鼎立,赵尚书一倒下,也还有两棵大树,一棵是柳尚书,另一棵是太傅大人。
皇上今年五十有二,在农家已是需要儿孙奉养的老人,但皇上自小养尊处优,感觉自己正是闯的年纪。
他留了裴清策深谈,半个月内见了他三次,后来更是将他招为御前行走,平时帮忙写个圣旨之类。
落在旁人眼里,裴清策是皇上面前新晋红人。
别人不知皇上到底看中了他哪里,却不妨碍众人讨好他。
这天底下几万万人,朝堂上也有大几百人,皇上日理万机,哪能认识每个人?
裴清策能够经常见着皇上,要是能得他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那没有机会为皇上效力的人也有了出头的可能。
可是裴清策从不收贵重的礼物,明着送,暗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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