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志本应可以在永渊中随着流动，可本身也是依靠永渊之心。
现在有了两个掌控者，他的意志反而被锁死在身体中。
也就是说，他这次，真的会死亡。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面对死亡，然而当这种情绪出现的第一瞬间，竟让他有些慌张，紧跟着变得恼怒，发出愤怒的咆哮，“我，即是永渊！”
他愤然出手，正面轰击在李铭的胸膛上，只听咔嚓一声，胸膛塌陷。
但随即，永恒圣座发动，伤势荡然无存。
渊主的优势没了，可李铭的优势还在。
“巧了，我也是永渊。”
李铭微微咧嘴，这下，总算进入他所熟悉的节奏了。
“这不可能！”渊主愤怒地咆哮，而后不管不顾冲来，似乎放弃了一切，即便没有了永渊的加持，他同样不管不顾，以伤换伤。
可李铭身上的伤势在不断修复，他身上的伤势却不断加重。
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仿佛极度漫长，又仿佛没过去太久。
咔嚓——
渊主的承载体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似乎终于达到极限，骤然破碎，化作晶体碎片逐渐溃散。
碎片之中，李铭隐约能看见一道模糊光影，听见渊主的声音--
“我才是永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接纳你。”
“为什么？”李铭略作沉思，“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帅吧？”
刹那间，其身上的窥探感，前所未有的凝实，而后骤然消散。
那光影溃散，彻底消失。
“就这么被气死了？”李铭脸色奇怪，摩挲着下巴，“他的意识体，难道脱离不了这个承载体了吗？竟死战到最后。”
他感到奇怪，可随即，一抹虹彩光芒占据了他的视野。
定睛看去，却是渊主消散的地方，逐渐汇聚出一道虹彩光流，只有手臂长短。
李铭呼吸凝滞，瞬间想到了什么，刹那间便出现在七彩虹流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
果不其然，那虹彩光流汇着他的手指，逐渐被掌控系统所吸收，片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掌控页面上，则又多出了一份新的能量。
【进化虹流：可促进究极基因种子再次蜕变】
果然，是进化到超究极的关键材料！
“哈…”李铭忍不住长笑一声，进化前路揭开，终于不用迷茫了。
略作调整，李铭扫视四周，发现的确没有任何东西了。
“渊主已经被抹除了，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其他威能。”李铭缓缓闭上双眼，再次深刻体验着那种奇妙的感觉。
逐渐地，他的意识在拔升，拔升，无形的视野越来越宽广，深层维度世界，浅层维度世界直至主宇宙…
他明白了，渊雾所在之地，便处在他的视野下。
怪不得渊主的意识，已经无法脱离承载体，是因为有了两个“主宰者”，控制权相互制衡，谁都无法再将自己的意识彻底充斥在永渊中。
“这么说，我也可以控制渊雾回卷喽…”李铭尝试着操控，却有些生疏，毕竟是第一次做永渊的掌控者。
不过，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学习。
……
“还是没有动静吗？”亚伯忍不住问道。
流浪舰队核心指挥室，眼前的屏幕分割成无数小块，各个观测站全都位于渊雾的边界，马尔科姆等人齐聚，似乎在焦急地等待什么。
“青龙才出发半个多月，就算解决，也没这么快吧。”安提戈不由提醒。
众人默不作声，他们心里对李铭有极强信心，也因此更想迫切地看到希望。
十五年来，他们真的砸锅卖铁，把能抽出来的金属材料全都抽了出来。
如果没有结果，不止下面的人会疯，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众人就在这里焦灼地等待着，又过了一个半月，终于有观察员大声呼喊，“变，变了！”
嗯？
众人的眼神刹那汇聚而来，却听那观察员补充，“14577号渊雾区域，再次扩张！”
什么？扩张！？
众人一懵，几乎没反应过来，马尔科姆脸色泛白，心脏狠狠一抽，像是被人抽了两个巴掌，整个脸都是麻的。
可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
“14677号渊雾区域收缩…”
“15411号渊雾区域收缩…”
“13794号渊雾区域收缩…”
“收缩了，收缩了，整片渊雾区域都收缩了！”兴奋的观察总长大声呼喊。
马尔科姆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捂着心脏缓缓后退，双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