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酱油发酵良好的迹象。
“成了!”她小声欢呼,用手指蘸了一点尝尝,咸鲜中带着微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没过晌午,江家就突然热闹起来。
村里有名的王媒婆穿着一身崭新的绛紫色衣裳,头上簪着朵大红绢花,摇着扇子跨进了江家院门。
“哎哟,江婶子在家呢?”王媒婆嗓门敞亮,引得左邻右舍都探头张望。
周氏从上房迎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脸上带着笑:“哟,您今儿怎么有空来?”
“快进屋坐,我给您泡茶。”
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的江玉珠手一抖,差点把竹竿打翻。
她脸颊飞红,低着头快步往屋里躲,却被眼尖的王媒婆一把拉住。
“这就是大姑娘吧?”王媒婆上下打量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瞧瞧这模样,水灵灵的,针线活也好,我听说……”
周氏笑吟吟朝孙女儿使了个眼色,“大丫头,去泡壶茶来。”
江玉珠如蒙大赦,低着头快步进了厨房。
她心跳如鼓,手里的茶壶差点拿不稳——她知道,这是要说亲了。
眼下家里就她和大哥快到婚配的年纪了。
这王媒婆进来就揪住她说话,想来是给她说亲来了。
此时,西屋的窗户纸被人悄悄捅开一个小洞。
张氏猫着腰,耳朵紧贴着窗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堂屋的动静。
她方才听见媒婆的大嗓门,立即从屋里出来凑热闹。
“哼,大房的丫头要说亲了?”张氏撇撇嘴,“我倒要看看能说个什么好人家。”
正偷听得入神,忽然感觉衣袖被人轻轻一扯。
张氏吓得差点叫出声,回头一看,是自家闺女江玉燕。
“娘,你干嘛呢?”江玉燕一出来就看见她娘以这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张氏连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嘘……小点声!”
她指了指窗户,“你奶在给你玉珠姐说亲呢。”
江玉燕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致:“真的?是哪户人家?”
“赵家的二小子。”张氏撇撇嘴,“听说一个月能挣二两银子。”
“那还不错!”江玉燕惊叹一声。
这条件在这个时代是真的还可以了。
张氏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傻丫头,你可得比江玉珠嫁的好!”
她眼珠一转,说着就把江玉燕拉到窗前。
母女俩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像叠罗汉似的挤在窗前。
张氏还不忘教导女儿:“你仔细听着,以后轮到你说亲时,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正屋里,王媒婆已经和周氏聊开了:“镇上赵家的二小子,今年十八,在粮行做伙计,一个月能挣二两银子呢!”
“家里有十来亩地,还有个铺面,日子殷实得很。”
堂屋里,周氏地给王媒婆斟了杯茶,笑道:“赵家听着倒是个好人家,只是我们当家的不在家,总得先打听打听,看看那孩子的品性如何。”
“再说了,大丫头可是咱们江家的长孙女,总得替她多想想。”
这时,周氏朝门外喊道:“老大家的,你进来一下。”
李氏正在厨房洗碗,听见婆婆召唤,连忙擦了擦手走进上房。
她一眼就瞥见外头猫腰偷听的两人,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娘,您叫我?”李氏进屋,恭敬地问道。
“这是王婶子,来给大丫头说亲的。”周氏介绍道,“赵家的二小子,你听说过吗?”
李氏略一思索:“可是东街赵记杂货铺的赵家?”
王媒婆拍手笑道:“正是正是!江大嫂子好记性。”
堂屋内,李氏继续说道:“赵家确实是个殷实人家,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我听说那孩子性子有些急躁。”
王媒婆连忙摆手:“哎哟,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现在可稳重着呢,在粮行做事,东家都夸他勤快。”
周氏点点头:“年轻人嘛,有点脾气也正常。老大家的,你觉得如何?”
李氏温婉一笑:“娘做主就是。不过……”
她朝厨房方向望了一眼:“是不是该问问大丫头的意思?”
王媒婆眼珠一转,团扇轻轻拍了下手心:“哎哟,瞧我这记性!”
“赵家太太特意嘱咐了,说若是江家有意,不如让两个孩子先相看相看?”
周氏眉头微动:“相看?”
“正是呢!”王媒婆往前倾了倾身子道:“赵太太说了,这如今人家都讲究个你情我愿。”
“后日恰逢城隍庙会,不如让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