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斛

  雷暴。

  像是气球贴着耳边炸裂,神经反射性拉紧,惊醒的瞬间,再撕心裂肺的梦境也被闪过眼前的白光抹去。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

  南柯抚着胸口,坐起来。

  屋外风雨大作,闪电穿窗而入照亮室内,一片惨白色里,国崩还坐在茶桌前,垂着头。

  南柯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看见他一动不动,心脏陡然抽紧,恐惧笼罩了她。

  “国崩?”南柯慌张爬下床,“国崩,你还……”

  少年一只手支着下颌,闻声侧首看她。

  你还活着吗?

  剩下三个字便被咽了回去。

  国崩显然误会了什么,眼中浮现讥笑:“你居然怕打雷……”

  他说着忽然一顿,不知想到什么,冷下脸轻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又一声雷,轰隆隆的。

  南柯悬着的心慢慢落回了原位。

  “小孩子才会怕打雷。”她恢复了活力,立即怼回去。

  话说完,想起对门还睡着个真小孩,赶紧推门出去看。

  散兵觑眼她光着的脚,忍了忍,没动弹,暗自对自己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这才是他堂堂前执行官大人该有的作风。

  真·雷打不动。

  雨点嘈杂地砸在瓦片上,目之所及漆黑又湿冷。

  南柯擦亮盏灯,靠近阿望床前。

  小姑娘整个蜷缩在被卷里,只露出发顶和一小片额头,细细的碎发乱七八糟地贴在皮肤上。

  “阿望?”南柯小声喊她。

  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劈在房顶似的震耳欲聋,阿望没反应。

  南柯伸手去探她的额。

  烫得惊人!

  南柯触电般缩手,灯盏险些脱手掉在地板上。

  “国崩!”南柯往回跑,疯摇桌边老神在在的少年,“阿望她发烧了!”

  国崩愕然抬眼。

  南柯深吸口气,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跑去翻兼雄的药柜。

  鸣草、鸣草,鸣草可以止痛,就可以退烧!

  “我把被褥搬……”

  南柯捧着一把鸣草奔进厨房,将国崩的声音落在身后。

  熬煮药汁的活南柯已经干得很熟了,但看着锅底咕噜咕噜往上冒的气泡,她头次有种抓心挠肺的不安。

  没错,一旦被迫静下来,就会开始想——

  阿望为什么发烧?

  是风寒?还是祟神病?

  南柯不得而知。

  于是愈发不安。

  国崩进来帮忙烧火,声调平稳地说着什么,南柯胡乱点了个头,抿住唇,看药煎得差不多了,盛起来去找阿望。

  阿望昏睡得不安稳,始终哼哼唧唧的。

  南柯喂药给她,她嫌苦,摇头晃脑不愿意喝,被国崩捏住鼻子,一口气灌下去大半。

  南柯擦擦被面上的药渍,给阿望拍背顺气:“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喉咙痛吗?头痛吗?想不想喝水?”

  阿望扭动挣扎,像条被摁在砧板上的鱼。

  南柯如梦初醒,给她把被卷解开。

  照顾病人是件劳心劳力的事。

  放在床头的灯烧尽了,朦胧的天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南柯垂眸看着阿望红红的睡脸,眼底涌动晦暗情绪。

  她想起来一点昨夜的梦了。

  梦里,自己眼看着谁死去了。

  无能为力的悲怆感照进现实,和阿望小小的身子渐渐重合。

  南柯揉揉太阳穴,起身打算再去煎一点药,备着等阿望醒了喝。

  还没走出两步,横里伸过来一条手臂,南柯被拦住。

  她侧目看去。

  国崩一脸不爽,举着一只馒头。

  “不想吃,别挡路。”南柯蹙眉推开他。

  她神色冷淡,甚至吝啬多看他一眼。

  国崩一脸难以置信自然也被忽视。

  喂阿望服第二次药时,阿望的情况显然好多了。

  热度降下去不少,虽然还是没力气用实际行动抗拒吃药,但起码能沙哑着嗓子边咳边嚎:“好苦好苦好苦……”

  “南柯姑娘。”

  南柯硬生生给她灌下去最后一勺,搁下碗,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金次郎?”认出身后士兵服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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