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琉璃宫。
萧帝已有多日没摆驾琉璃宫,听闻宫人传话,宸妃领着阖宫上下到前殿相迎。
萧帝心情不错,大步上前亲自扶起宸妃,“爱妃请起。”
小公主萧宓讨喜一笑:“父皇~。”
萧帝满眼宠溺地看着他唯一的小公主,说道:“朕这些天没来,宓儿可有顽皮不顺你母妃的话。”
小公主立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父皇,宓儿最听母妃的话了。”
宸妃温婉的笑容里不失母爱的软柔,这些年她一直将小公主视如己出,说道:“皇上放心,咱们的小公主向来懂事。”
萧帝爽朗一笑,握紧宸妃的手,道:“好,走,今日朕留在琉璃宫陪你们娘几个用午膳。”
“是!”宸妃欢笑应声,示意一旁的侍女交待宫里的小厨房,多做两道皇上爱吃的小菜。
二皇子萧尧的重华宫就在琉璃宫隔壁,得知萧帝摆驾到母妃的宫殿,连忙放下手头课业前来问安。
午膳时间,皇上留在琉璃宫用膳,饭桌上多是他爱吃的几样菜肴,萧帝深知这些年宸妃与他趟过万难,任何时候都把他掂在心上,事事于他为先,而他却迫于无奈没能给她一个正室的名份。
眼看宸妃把他们的儿子教养得极好,心生宽慰之余更觉得亏欠他们母子,每每因国事劳累,只要踏足琉璃宫,心情总是能得到舒解。
萧帝眼看同桌用膳的两孩子,满眼欣慰,当初,皇后邢氏对小公主态度平平,萧帝心疼膝下唯一的小公主,不得不将闺女送到了琉璃宫由宸妃抚养。
这些年皇后还算安守本份,就是宰相府屡屡按捺不住澎勃的野心,三番几次推动朝堂干涉皇室立储之事。
思及此,萧帝顿时觉得没了几分胃口,放下筷子。
宸妃察觉到萧帝稍稍敛起的神色,仔细端起汤碗为萧帝舀了半碗白玉鸡丝汤,“皇上,今日小厨房备的膳食没能合您的口味,不如再喝两口汤。”
对上宸妃关切的目光,萧帝神色间略有缓和,接过汤碗:“好。”
萧尧同样感觉到萧帝的异常,极有眼力见的放下碗筷,用手绢拭了拭嘴角。
宸妃见状,柔声问:“尧儿吃好了?”
萧尧连忙起身,恭顺施礼:“父皇、母妃,儿臣吃好了。”
萧帝会心地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萧尧的眼力。
便连萧宓也感觉到好好的气氛萦绕着一股子怪异,跟着放下碗筷,起身道:“父皇、母妃,宓儿也吃好了。”
宸妃心疼的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说道:“好,那便退下吧。”
“是,母妃。”兄妹俩应声行礼,缓步退离偏厅。
待兄妹俩走后,宸妃目光示意禀退伺候的内侍,独留下萧帝心腹李熹在旁伺候。
“皇上,可是有心事?”待人都走后,宸妃缓声问道。
萧帝放下汤碗,缓缓呼出口压抑的浊气,淡声笑道:“爱妃甚得朕心意。”
宸妃笑了笑,问:“皇上可愿同臣妾说说,是何事忧了皇上的好心情。”
萧帝觉得在这后宫之中,也只有宸妃真正的关心他,说:“不过是前朝之事,爱妃不必挂心,想来皇子们都大了,也该到了赐婚的时候。”
宸妃听闻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虽从不关心前朝之事,但也是听见些许风声,朝党暗涌不迭,诸位皇子母族皆是朝中重臣,谁又不想为自身家族博得一番天地。
说来说去,唯有她所出的尧儿在众皇子中背景单薄,只怪她娘家已经没人,在争储之事上,宸妃不得不听天由命,但求将来尧儿能在此番争储风波之中全身而退。
宸妃向来谨守本份,前朝之事乃至皇子婚配都不敢多插一句嘴,倒是想到仍被禁步在各自宫里的皇子,不由说道:“前几日臣妾听闻,皇上重罚了几位皇子,臣妾觉得皇子再有过错,却已是知道了错,皇上何必与皇子们较真,到底不是什么大错,皇上想当严父固然是好,可生在皇家已被许许多多的规矩束缚,臣妾以为,这一回便宽恕了几位皇子,可好?”
宸妃语气温婉,循循善诱,听着让人心生暖意,也让萧帝无奈之中淡退愁云。
他拍了拍宸妃置于桌面上的手背,说道:“也便是你替他们着想。”
事情过了多日,不提顺妃、淑妃、惠妃没敢在他面前为孩子求一个字的情,连皇后也不曾为自己所出的皇长子求到他面前来。
相较而言,整个皇宫只有宸妃把皇子们当作孩子,这样的女人才配为人妻为人母。
萧帝转念一想,岔开话题,道:“瑶儿如今就在京城,爱妃若想见上一面,回头让宫里的人安排,远远看上一眼不无不可。”
提到已逝的长公主夫妇,宸妃面上不禁染上一丝伤感愁容,同时也欣喜能再见恩人之后,却也不敢忘了后宫嫔妃的规矩。
“臣妾虽惦念郡主,出宫就算了,没得引起京中人的怀疑,为郡主暗生波折。”
萧帝宽慰一笑,“还是爱妃心细,那丫头是个刚烈的性子,小小年纪在乡下就学会了做买卖,带着养母一家贫脱转商,倒真像极了姑姑年少时的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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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长公主萧萝只比萧帝年长几岁,萧帝尤记得小时候自己时常跟在姑姑身后,是姑姑教会他爬树掏鸟窝,更是姑姑教会他骑射,带他领兵上战为自己的前程拼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