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谢淮成为道侣一事本就是假的。
只是……叶南徽突然想起楚方嘴里的“家中受难,急需银两”。
心里咯噔一声。
同样压低声音问道:“你用的银两是谁的?”
楚方眼神颇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你的。是你要找男人,又不是我,难道还要花我的银子?”
好有道理。
叶南徽一时语塞,虽说这银两是她的,但论起源头,也还是谢淮给的拜师费。
如今谢淮修行还没修出个苗头,这钱就立马花在这上头,确实有几分说不清楚。
于是叶南徽低声清了清嗓子,背挺得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眼前的十来个男子,身量高挑,眉清目秀,看着约摸二十左右,大抵是家中受了难,眉目间都带着几分愁意。
见到叶南徽出来,男子们一时之间都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来之前,楚方就和他们交代清楚了,今日来此处是为了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们,是来做小的的。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先上前了一步,朝叶南徽拱了拱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叶南徽正斟酌着要如何下手取血,突然被这一问给打断。
也只能抬眸先寒暄一句。
“我姓叶。”
“叶姑娘。”
齐刷刷一院的招呼。
把楚方和叶南徽吓了一跳。
“嘘嘘嘘。小声些。”楚方忍不住跳出来,“别那么大声。”
又将叶南徽拽到一旁:“你快些选,选完我就让其他人给散了。”
“散什么?”叶南徽不解,她要试探,自然是人越多越好,“都先领进屋,站在院儿里确实有些显眼了。”
说着叶南徽就对着满院儿的男子挥了挥手:“别站着了,先进来再说。”
男子虽都有些犹疑,但想到家中窘迫,便也没有多问,随着叶南徽进了屋。
徒留楚方一人瞠目结舌。
这这这……楼砚辞一走,南徽受的情伤当真有如此之重?
这可是十多个男子啊。
……
……
……
叶南徽自然来不及去揣摩楚方误会了些什么。
将人招呼进来后,叶南徽自在了些。
在院儿里站着,青天白日下取人血来结血契,她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的。
看着满屋子坐立不安的男子,叶南徽歪了歪头,准备一个一个试。
“你先过来。” 叶南徽坐在桌前,又拿来方才的屏风横在她与这些男子面前,朝方才率先和她搭话的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绕过屏风进来。
男子走到她面前,叶南徽抓住男子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男子掌心之中化开一道浅浅的伤口,又化开自己的掌心。
两滴血珠分别融进一人一鬼的额心。
那男子还未察觉到疼痛,血契便已经结下。叶南徽迫不及待地内视识海之中的命书。
命书长亮,并未有什么变化。
“下一个。”
叶南徽将男子掌心处的伤口抚平,又将男子关于结血契的记忆抹去,挥了挥手,换了下一个。
就这么一个又一个将所有的男子试完之后。
命书依旧没有分毫动静。
果然,影响命书的并非她有道侣与否,而是……谢淮。
若此人不是谢淮,那即便她和再多人结亲也没有用处。
谢淮和命书……到底有什么关系?
叶南徽拧了拧眉,看向床头边那碗已经凉透了的药。
而另一边。
楚方提心吊胆地将十多位男子又重新送出了府,刚合上府门,转身便撞见了谢淮。
“楚姑娘这是?”
听到谢淮问话,楚方颇有些做贼心虚,干笑了两声:“无事无事,只是想给府中找些小厮。”
“哦,这样。”谢淮笑笑,并未多问,“那就不叨扰楚姑娘了,我这会儿要出府一趟,之前的友人相约。”
“好好好。”楚方巴不得谢淮赶紧走,连声应下。
等目送谢淮离府,才后自后觉,谢淮身边多了个人,好像并未见过。
……
府外。
谢淮看着面前长相颇为清秀的男子,手里的折扇轻轻敲了敲,又转眼看向一旁的脸色冷淡的男子:“楼小仙君,既然已经将人拦住了,那不如问一问?”
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