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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文壶看着李桃花步伐轻快地在各个小摊上逗留,语气里不自觉便满是柔和,“可是你看,她笑得多开心啊。”

  兴儿:“唉!”

  他觉得自家主子离鬼迷心窍不远了。

  *

  三个人一路吃吃喝喝,直到傍晚还没出城。许文壶抬头见天色已晚,恰好途径客栈,便吩咐兴儿过去询问住宿需要多少钱。

  兴儿正要上前,李桃花便出言阻止道:“这种店都惯会宰人,不如咱们出城找个地儿生火,凑合一夜算了,何苦花这冤枉钱。”

  兴儿下意识抱怨句:“这一路花的冤枉钱还少么?”

  “还不快去。”许文壶轻声催促。

  看着兴儿不情不愿地走去,许文壶转而对李桃花道:“桃花,天气渐凉,夜间偏冷,不比夏日时分,还是住在这里,明日再赶路也不迟。”

  李桃花便也没再反驳,但她品着兴儿刚刚说的话,看到自己手里的大包小包提着的吃的玩的,心里突然便过意不去,再看满街小摊,便感觉也不是那么有趣了。

  不多时,兴儿回来,对许文壶道:“公子,我问过店小二了,这家店起码也要五百文钱一间。”

  李桃花算道:“五百文一间,两间就是一两银子……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去找小树林吧,这简直就是抢钱啊。”

  兴儿继续道:“不过他还说了,这家店在这城边还有一家分店,专门做便宜买卖的,只收五十文一间房,房间比这里的稍次了些,但胜在价格实惠。”

  许文壶面露心动。

  李桃花冷笑了声,“我知道了,什么分店,这店小二分明就是背着东家往外送买卖吃回扣呢。”

  她拉起许文壶的胳膊,“走,咱们偏不让他得逞,跟我去钻树林子。”

  许文壶却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对兴儿道:“去问问那家脚店位于何处。”

  兴儿便又跑了一趟,回来道:“小二说那家店在苇叶巷,没有名字,让咱们一直往前走,路上找个人一问便能知道了。”

  许文壶点头,牵着毛驴领着身边一大一小,继续往前走。

  约走了有两炷香,见前方分叉口颇多,许文壶便朝路边一个生意冷清的炸糕摊子走去,对卖炸糕的大爷道:“晚辈这厢有礼,敢问老人家,苇叶巷该往何处走?”

  老头似有耳鸣,倾着个脑袋问:“苇什么巷?”

  “苇叶巷。”

  “什么叶巷?”

  “苇叶巷。”

  “苇叶什么?”

  “……”

  这时有个路过的青年忍不住说:“乌衣巷啊,再往前走往北一拐就是了。”

  “多谢兄台指引。”许文壶对青年道过谢,与李桃花与兴儿继续行走。

  乌衣巷,陈宅大门口。

  一名身着锦衣绸缎的中年男子在门口来回踱步,口中默背:“直裰,小童,毛驴……”

  “直裰,小童,毛驴……”

  另一边,李桃花随许文壶步入巷子,她看着这条路上整齐干净的青砖路面,高大雪白的防火墙,墙上郁郁葱葱的爬山虎,不由狐疑道:“这条街干干净净还没什么人,瞧着也不像是有脚店的地方啊。”

  许文壶看着街景,神情也不免疑惑。

  这时,踱步的中年男子看到他们,登时两眼一亮,奔跑上前一把抓住许文的胳膊,激动不已道:“千等万等,可把您给盼来了!”

  第64章 蚕

  许文壶被这突然冲来的男子吓了一跳, 连忙抽回手道:“您这边的消息竟如此灵通吗,这么快就知道我们要来了。”

  男子低眉顺眼,长相面善, 闻言叹口气,“瞧这话说的,我们全家上下就等着您呢, 先生一路辛苦, 快快进去歇息,我们已备好饭菜, 只等为您接风洗尘。”

  目光落到兴儿身上,他同样客气道:“小哥一路辛苦。”

  再等看到李桃花, 男子目光一愣,不由道:“这位姑娘是?”

  许文壶张口欲要解释:“桃花是我的——”

  男子忽然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对许文壶小声道:“先生不必说了, 现在的世道不比从前, 规矩放宽了不少,懂,都懂的。”

  许文壶被这番话弄得满头雾水, 倍感莫名其妙。

  三人还没琢磨过来味儿, 男子便已招手唤来众多小厮, 簇拥他三人进宅。

  许文壶被推搡至宅子门口,抬头一望, 只见乌漆牌匾上赫然是两个金粉描摹的大字:陈宅。

  门下两边对联, 右边刻:“朝饮春桑露”, 左边刻:“夕闻夏艾香”。

  许文壶将对联沉吟念出,感觉像是在哪里读到过,不自觉便已在心中接上:丝丝编雨韵, 线线织云裳。

  忘了是谁写的,但他记得,好像是咏蚕的。

  思绪起伏见,他一个不留神,脚步便已迈入门槛。

  “先生足下当心。”男子提醒。

  许文壶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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