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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甚至温度似乎比过年那几天还要凉上几分。
但即使如此,今天的天气也实在是太坏了些。
大片大片透着墨色的乌云不断在空中翻涌,明明是白昼,却没透出一点光,连空气都似乎粘稠起来。
沙石纷飞,风掣红旗,林远背着手眺望着远处的枯草,听着下属汇报军情。
“将军,”副官道,“一连几日,派出去的斥候都没有再递消息回来了,这……”
“我知道,”林远的脸色不大好看,“很有可能是燕国那边有动作了。”
他想了一会儿,吩咐道:“你按照计划吩咐下去,全军戒严。再派些经验老道的斥候,务必把消息带回来。”
“就别让新兵蛋子去了,”他补充,“平白丢了性命。”
“是,”副官道,“另外,王爷吩咐的事情有了几分着落,将军看是……”
“先把人抓住再说,”林远眉头皱着,他盯着远处一动不动,“其余事情以后再谈。”
说完这话,林远神色突变!
他朝着城墙下的人吼道:“敌袭!快关城门!”
军中无人不识林远的声音,因此他们反应也极快。
守在城门边的人迅速冲上去,把敞开的城门往内推。
与此同时,无数箭矢如同密密麻麻的雨滴一般,从空中飞来,又被赶过来的人击落在地。
“敌袭!敌袭!”
其中一支箭似乎有千钧之力一般,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直直冲着城墙上林远的面门而去!
一旁的副官脸色微变,拔剑就要往林远面前冲:“将军!”
“滚远点!”林远神色一凛,飞身躲过箭矢,抬脚把差点撞上箭头的副官踹到一边。
手中寒光乍现,那箭矢猛地便被他劈成了两半。
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压得极低的黑云之下,骑着战马的士兵举着刀刃,声势浩大地冲向了城墙!
战马飞驰,似乎连大地都跟着颤了颤。
而为首的那个放下手中的弓,拔出手中的箭,似乎对着林远挑了挑眉。
“弓箭手。”林远冷静吩咐道。
这天夜里,陈宴秋总是睡得不大安稳。
又一次感觉到浓浓的下坠感,陈宴秋猛地睁开眼睛。
他似乎做了个噩梦,但是却怎么也记不得梦的内容,只是那心悸感还萦绕在他心头,弄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屋里静悄悄的,灯早就灭了,窗外似乎也静得可怕,就连平时虫鸟的叫声似乎也听不到。
陈宴秋蓦地害怕起来,心脏跳得厉害,轻轻地去推荀淮的肩膀:“夫君,夫君。”
荀淮立刻醒了过来,坐起身子对陈宴秋温声道:“怎么了?”
陈宴秋这个样子,荀淮也猜得到。他揉揉陈宴秋的脑袋:“做噩梦了?”
陈宴秋点点头,重新靠回荀淮的怀里,让荀淮搂着自己睡。
照理来说,这个姿势他应当是安下心来了,可他的心却跳得越来越快,并无半分睡意。
“夫君,”他又抬头看,“你睡了吗?”
“我睡了你怎么办?”发顶处传来荀淮灼热的呼吸,荀淮亲了亲陈宴秋的额头,起身把蜡烛点上,问道,“睡不着,是被噩梦吓着了吗?”
陈宴秋脸色微微有些白。
不知怎么的,他微微有一种预感——
今天晚上会出事。
而他的直觉从不说谎。
陈宴秋开口道:“夫君,我这心慌得厉害……”
像是验证陈宴秋的话一般,一道惊惶的声音刺入他们的耳膜:
“王爷!八百里加急来报,凉州失守了——!!”
第43章 主线 他害怕荀淮就这样走掉,再也回不……
皇宫内夜色沉沉, 烛火摇晃,传信的士兵单膝跪地,字字泣血。
“燕国新帝率大军突袭凉州城, 我们兵力本就不足,只能退守……”
荀淮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刚拿回兵权, 本想着重新布防,没想到屈蔚却快了一步。
“林远为什么不坚持?”丢了城池, 薛应年觉得非常没面子,无端发着脾气,“为什么不战?”
眼看薛应年还要说什么,一旁的荀淮开口道:“皇上, 林将军这样做是对的。”
他揉了揉眉心, 觉得心跳得厉害, 有些难受:“凉州城守卫兵力不敌燕国,娄山关是大梁天险,只要娄山关不失守, 我们就还有机会。”
荀淮这么说,倒显得薛应年什么都不懂。
薛应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隔了好一会儿, 才叹:“罢了, 你下去吧。”
传信的士兵磕了几个头沉默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