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这简直太惊悚了,青天白日里陆昶后背洇出一片冷汗。
纪辞走到他身边,伸手抚上带着锈迹的门锁:“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阮阮为什么会消失不见?”
陆昶眯起眼睛,揉了揉眉心,过度的震惊让他脑子里乱得很难清思绪,他沉默了会儿,才省去“小鹿”的部分,开口从最初说起。
“我再见到他时,他坐在别人的自行车后座上,我当时还没认出他,只是惊讶怎么会有和‘软软’长得这么像的人……”
两人也没有兴致再找地方细聊,便干脆靠在车上直接谈。
重逢之后的相处时间其实很短暂,没有太多要说的内容,关于盛阮出事后被陆昶找到之后的细节,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全盘托出,包括他们昨天甜蜜得近乎像做梦的约会和后面的缠绵,事无巨细,能说的都说了。
倒不是陆昶有意要刺激纪辞或是怎样,只是眼前的景象让他对自己的记忆很难不产生怀疑,他亟需找到一个对象,将他的记忆倾诉出来,让更多一个人知晓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不是他的臆想。
纪辞脸色很差,良好的修养让他听完了陆昶的剖白,直到对方讲完之后,才开口提取了关键信息,问道:
“所以,你趁着他失去记忆,误导了他你们的关系,让他以为你是他深爱的男朋友,骗得他和你睡了,而后他恢复记忆,接受不了这一切,所以跑掉了,现在不知所踪?”
陆昶思索了下,觉得他这样总结也没问题,便轻轻点头:“嗯。”
下一瞬,骨节凸起的拳头带风砸到他脸上,直砸得陆昶半边脸贴到前挡玻璃上。陆昶在拳风袭来的时候便有所察觉,却自弃一般没有躲开,他也觉得这一切是他的错,疼痛反而能让他头脑更清醒几分。
只是第二拳袭来的时候,陆昶就没有那样好脾气地被动挨打了。
他及时翻身躲开,任由纪辞一拳砸在玻璃上,前挡玻璃被砸出裂痕,磕破了纪辞的拳头,鲜血顺着指骨滴下来。
陆昶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纪辞那一拳打得不轻,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一边脸微微肿起了,火辣辣地疼:“找到盛阮才是要紧事。”
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有错,若是盛阮要打他,陆昶能把脸伸过去全盘接受,这是他应得的,但他也并不认为纪辞有审判他的立场。
纪辞眼神冰冷:“深市并不是他长待的地方,你说这是他外婆家,那他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儿,他的亲人呢?”
“目前还不清楚,”陆昶话还没说完,兜里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看了眼来电提示,目光一顿,看了眼纪辞,说,“线索来了。”
“人找到了?”陆昶接通电话开门见山地问。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他神色逐渐凝重:“我知道了,你把图片传给我。”
纪辞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愿再纠结此前的事:“怎么了?”
“人找到了。”
陆昶低声答了一句,手机里收到一条彩信。
点开来看,是一张高清修复过的图片,图上抬脚上车的人特征非常明显,白衬衣黑短裤,眉眼有些模糊却,却也能让人一眼辨认出身份,这是盛阮。
张图看起来很正常,就像是盛阮在路边随意拦了一辆车,恳请好心的司机送身无分文的他回家,司机同意之后,还亲自下车来给这个单纯又可怜的小美人开了车门。
貌似没有什么异常,却让陆昶第一眼就觉得违和
站在盛阮身后的司机戴着口罩,穿着一身黑衣,陆昶脑袋里灵光一闪,两指将黑衣男放大。
图片中男人额发有些长,半遮眼睛,个人看起来非常普通,不仅如此,就连盛阮半只脚踏进去的车也只是一辆普通的白色出租车。
只除了一点——
陆昶睁大了眼睛,他终于知道违和感在哪里了。
娃娃机旁边疯癫一般扑过来的男人,看着盛阮时眼神是那样狂热。
但此刻,那个男人的形象在他脑海中与照片上的黑衣人重叠在了一起。
甚至这辆车,陆昶脑海中某个画面闪过,他在来盛阮家的路上,似乎和这辆车在同一个路口等过红灯,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红灯过后,他和那辆车拐向了不同方向。
陆昶拨通电话,只沉着嗓子说道:“帮我追踪这辆车。”
………………
盛阮从陆昶家里出来时,天色还早,那小区偏僻得很,他出来走了会儿,便察觉有辆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盛阮只当不知道,在晨风中走走停停,演绎着迷茫无助的小可怜形象。
马路上车子很少,他走了许久,被掰开弄了一本就酸胀的腿重得像灌了铅,天天色逐渐变亮,盛阮走不动了,便干脆抱着膝盖坐在路边,将脸埋进自己臂弯里。
“你好,要打车吗?”
终于来了。
盛阮听见汽车停在自己面前的声响,紧接着一道低哑的男声对他发出询问,这音色对他来讲很耳熟,听在耳中让人觉得有些难受,像是声带受损过,讲起话来有些费劲的感觉。
他昨天白天才刚刚听过。
盛阮抬起头望过去,戴着口罩的男人降下了车窗和他对视,那双枯井一般带着血丝的严重露出惊喜:“软软?”
盛阮自然认出了他,双脚往后挪了些却没站起身,仍抱着两边膝盖,神色警惕地咬咬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又很快恢复清明,他认出了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