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绣了鸢尾花的连帽披风,一会儿又是衬着雪白兔毛边的月白色披风,他眼花缭乱。
湖蓝色衬得她明秀端庄,楚楚动人。红褐色让她雍容华贵,美艳绝伦。白色……该死的,他喜欢她穿白色的样子,圣洁脱俗,温婉柔美,像个仙女。
他又忍不住想起在夏州的那个雪夜,她身着貂皮披风,跪在雪地里,哀痛于他不肯带她远走高飞的一幕。他太了解她,所以也深知她下定决心需要经历多少挣扎,那一幕,刻骨铭心,让他此生难忘。
然后,他兵书一丢,干脆好整以暇地专注欣赏她,“穿哪件都很美,白色的最好看。”
伊浵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我穿白色?”
以前,他从不评价她穿什么衣服,她也不曾问过,凡是他准备的衣裳,她也从不挑拣。
倒是以前和凤伦在一起,他总喜欢她穿得华艳无匹,艳红色,紫红色,宝蓝色,再搭配浓妆,妖艳无双,雍容典雅,她是凤伦最引以为傲的皇妃,王妃。她也一度习惯那样的伪装,但那样的她终究不是真正的她。
在阿斯兰面前,她根本无需过于装扮自己,他爱的是真正的穆伊浵,她相信,就算她穿着乞丐装,他还是会喜欢她。
“我以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嗯。”她瞅着霸气俊朗的他,嘟着唇认真点头。
既然他喜欢,她就穿着这件衬了兔毛的月白披风不再取下来。她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三件披风是打算送给辛明珠的厚礼。
见他朝自己伸手,她上前坐在他腿上,任他揽在怀中。
他修长粗糙地男性手指抚过她姣美的脸颊,勾起她的下巴,“我的伊浵穿什么都很美,蓝色,红色,紫色,白色……这天下所有的颜色都是为你存在的。”
她喜欢这样的甜言蜜语,是假话,是恭维,是赞美,都无所谓,只要是他说的,她都爱听。
“我里面还穿了件更美的哩,是你平时爱穿的颜色。”她从他怀中撤身,等待他一探究竟。
“黑色?”他打量她披风下的身段,实在想象不到她穿黑色是什么样子,但是,是什么黑衣服,穿在一大堆衣裳底下,却还不会显得臃肿呢?
他好奇地解开她的衣带,衣袍从白色披风下滑下去,他呼吸也随之屏住,心却狂乱不羁的跳动着,血脉亢奋,欲望胀痛。
婀娜柔媚地娇躯上,是一套绣着金色牡丹的黑丝内衣,两个罩~杯烘托着浑圆地丰盈,呼之欲出,浓烈的黑衬托,肌肤愈加粉润嫩滑,吹弹可破,而下面是一见三脚形的内裤,小腹处一朵剪裁精致的牡丹招惹着他的眼睛,腰身愈加纤细,双腿匀称修长,让他无法自控地想象到它们缠在他腰上的销魂感觉。
“喜欢吗?”她娉婷迈着步子远离床榻,狡黠妩媚地转了个身,手臂舞动,故意弄着白色的披风翩然遮盖身躯,那黑丝内衣就在白色披风下若隐若现,“阿斯兰,怎么不说话了?我穿白色好看,还是穿黑色好看?”
他很想扯掉那件可恶的白色披风,把她压在身下,肆意爱怜……
不巧,门外忽然传来贺百惊恐的通报。
“陛下,出事了。妍妃娘娘的掌宫宫女前来通传,说妍妃腹痛不止,口吐白沫,一会儿化为狼形,一会儿化为人形,情形诡异……”
妍妃,虽然性情尖刻了些,还算安分。
伊浵用披风盖住身体,催促,“阿斯兰,去看看她吧。我等你回来。”
阿斯兰无奈摇头,“她们终究还是难逃这一劫,却偏偏还有大臣非要把女儿送入宫闱送死。”他早打算把其他妃嫔都送出宫,但又怕那些大臣错将伊浵当做众矢之的。再这样下去,这些无辜的女人,迟早都会被那老妖婆的利用暗害。
“别太难过,先找出凶手。”
“你先歇着,不必等我,若是晚了,我直接回御书房。”
“你要回来这里,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给他一个微笑。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阿斯兰推去另一个女人的寝宫,如果她可以预见未来,她死也不会这样做。
阿斯兰离开瑶华宫时,叮嘱贺百关上宫门,好好保护伊浵。
贺百不敢懈怠,召集了瑶华宫地所有护卫训过话,让他们严密防守。
殿内,伊浵拍了拍还羞红滚烫的脸颊,拿起睡袍重新穿好,又将准备送给辛明珠的两件披风叠放好,搁在备好的礼盒内,系上丝带。
她忙完之后,正要给自己倒杯水喝,却感觉到背后一阵风掠过。
她警觉抬眸看向梳妆台的镜子,发现纱幕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
“是谁?”
刚一转身,她后颈便一阵剧痛,眼前一片漆黑,顿时失去知觉。
身体瘫软下去,正落在一个宽阔地怀抱中,“伊浵,再忍耐几天,你就可以离开这危机四伏的宫闱了,我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我会带你去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阿斯兰疯了似地赶回来,猛然一脚,踹开宫门,粗重的门闩断成了两截。
“陛下……”贺百忙从宫廊上迎过来。
“伊浵呢?”
“娘娘在殿内。”
“为什么不在殿内守着她?”
“这……”贺百无措。时间太晚,他担心男女同处一室恐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