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朕来,朕不传口谕,也不写圣旨给她,朕写信给她。”
写信?有必要吗?陛下完全可以去瑶华宫探望娘娘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名叫东来。”
“好名字,紫气东来,你是朕的福星。”
伊浵的轻功已经不用借力便超越墙头,银影又让她以瑶华宫后花园的八角的凉亭为练习目标。
听银影说过技巧要领之后,她气沉丹田,足尖点地,娇躯翩然如鸿,腾空而起,尚未超过凉亭繁复层叠的雕花檐牙,就听得东来在花园入口那边喊道,“娘娘,陛下来了!”
阿斯兰来了?“啊呀!”砰——伊浵不算太重的娇躯,沉重落在地上,溅起飞花无数。
兰玉、兰棠惊叫着冲过来。
“娘娘,摔疼了吧?”兰玉扶着她的手臂,并没有马上让伊浵站起来,“娘娘可有摔倒骨头?”
“不知道耶,好痛……”她引以为傲的臀部呀!
护主心切的兰棠,忍不住怒斥罪魁祸首,“东来,你是怎么回事?陛下哪有来?你大呼小叫,找死吗?!”
眼见着闯了大祸,东来忙跪在地上请罪,“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说的是陛下的信来了。”
他这一天就只有两点一线,御书房,瑶华宫。陛下还特意赏赐了一身蓝色衣袍,上面滚着橙黄色的丝边,这是贵妃娘娘最喜欢的颜色。当他奔跑起来时,就像是阳光在蓝色衣袍上流动,能当上陛下与贵妃娘娘的信使,可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事了。
明日就是承恪亲王大婚,陛下总算是能见到娘娘了,他也终于可以休息一日,他当然就忍不住兴奋了些。
“奴才知道,娘娘盼着陛下的信,所以,奴才才大声喊的……惊吓了娘娘,奴才该死!请娘娘饶了奴才吧!”
银影从凉亭内搁下茶杯,娇气又矫情的女人,不过是摔了一下,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娘娘,练功受伤是难免的,若是没有大碍,就请继续吧。”
兰玉忍不住怒斥,“银影,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你没看到娘娘摔痛了吗?”本来她和兰棠还蛮喜欢这个俊美冷酷的白发男人,如今看来,她和兰棠都看走了眼!
兰棠也担心地说道,“应该去叫御医来给娘娘瞧瞧才对……”
伊浵忙安抚她们,“不必惊动御医,我没事。”只不过摔得屁股差点开花。
碍于银影和一群护卫在场,她攀着兰玉和兰棠的肩站起来之后,强忍着没有不文雅地揉屁股。
“东来,把信给本宫拿过来。”
东来忙上前,双手递上信。
伊浵接过信,双颊顿时明艳绯红,前两封都是问候她的起居状况,问她心情如何,问她轻功是否练得得心应手,这一封……大概会是情诗吧!
若那只只懂政治游戏和打架杀人的恶狼,能整出两句文绉绉的诗词来,她就原谅他。
满怀着期盼打开密封绝佳的信,龙飞凤舞的字迹映入眼帘,上面竟只有一句话,而且与诗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爱妃,今晚来德格希宫给朕侍寝,朕想你了!”
伊浵气结冷笑,真是狼性难改,他脑子里除了一堆精虫作怪,就没有脑浆了吗?可以想象,他想她的时候,也只是想她与他欢爱时的绯色缠绵。
“大色狼!粗俗!下流!”她把信件撕了个粉碎,“让他别再写信给我,这辈子我都不要收他的信!”
东来看着纸片漫天飞舞,不知所措,“娘娘,陛下信上说错什么了吗?娘娘别生气呀,陛下若要问起,奴才怎么怎么回话呀?”
伊浵气急败坏地拂开兰玉兰棠的搀扶,一瘸一拐地在八角亭下就位,“照实回给他,本宫这辈子再也不要理他,让他郁闷到死!”
众人听得皆是眉梢抽~搐,敢这样明目张胆、中气十足地咒陛下去死的人,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银影悻悻地看着她再次提气运功,摇头失笑,他总算明白陛下为何如此痴恋她了。
这个女人除了善良,娇柔,美丽,还有一份别人没有、也不敢有的率真与坦诚。就连骂人,她那双眼睛竟也如此澄澈,虽然经历许多生死磨难,眼底却仍是看不到任何沧桑,她仿佛有能净化世间魔力的魅力,叫人看了便不想再移开视线。
东来返回御书房,跪在书房中央的地毯上,一五一十地把伊浵的话,包括她惊世骇俗的骂词,一股脑地转述给阿斯兰。
台阶之上的雕龙翘首桌案上,阿斯兰一袭黑色龙袍,冷酷神秘,冽如寒冰雕塑,久久没有回应东来。他正忙着批阅军务,专注地剑眉紧蹙,不放过奏折上的每一个字。
恰逢无垠大婚,皇甫乐荻趁势进攻,还专训了一支灵力强大的精锐军队配合毒药暗袭,就在昨晚,让雪狼族的五万大军全军覆没,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恐怕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
“陛下……”
阿斯兰这才回过神来,看了跪在地上的东来一眼,“起来吧。”
东来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不再给娘娘写信了吗?”看陛下这样子,刚才只顾了专心国事,压根儿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娘娘看了那封信可是好生气呢!”
“朕就是用那封信让她生气的,免得她只顾练功忘了朕。”
“呃?”陛下也太不择手段,为了让娘娘想他,就让娘娘恨他?!不谙情事的东来,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