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双透着红晕、灿若星辰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俊美的小脸上笑容莞尔,迷死人不偿命。
懿却想不通,花景宸,他竟然还有脸赖在她身边?而且,还和她赖在一张床上?虽然她和他都是小孩子,但她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是会大肚子生娃娃的!
她张口要怒骂,想起自己发过誓再也不和他讲话,小嘴儿张了张口,忙又闭上。
景宸看出她有话要说,忙坐起身来,小心地托起她的头,“先喝水吧,有什么话,先润润嗓子再说。”
懿没有拒绝,退一步想,既然他是罪魁祸首,他就应该小心的照顾她。
一杯水喝完,她还是觉得口渴,眼睛巴巴地看着水杯,又抿了抿唇。
“还想喝吗?”
她只得点头。
“等着,我去给你倒水,你饿不饿?我顺便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她再点头。
“想吃什么?”
她想吃的东西可多着呢!懿张口欲言,肚子咕咕乱叫,又矛盾地咬住唇。
景宸对她的反应不以为意,反而开始喜欢这样的猜谜。
“懿儿,你不必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想吃母后亲手做的鱼片粥对不对?那可是我们都爱喝的,在桌上有一大盅呢,我拿过来,我们一起喝好不好?”
懿也不好说别的,饥肠辘辘,也容不得她拒绝,只能点头。
景宸光着脚丫溜下床,拿了汤匙,抱着一整盅的鱼片粥上了床榻,又备下水,糕点,水果,还忙忙碌碌地端来温水,给她擦手和脸。
见他如此笨拙,又如此贴心,懿的怒火消减了大半。“懿儿,如果我喂你吃鱼片粥,我们就和好了,好不好?”
懿对着鱼片粥猛吞口水,水灵灵的大眼忍不住瞪了景宸一眼,这家伙趁着她最饿的时候谈条件,可是欺人太甚!
当然,她也本来没那么喜欢和他生气,若是她真的生气的话,早在第一次见到他时,恐怕就被气死了,谁叫他长得比女娃娃还美哩?!
景宸见她仍是不开口,笑着道,“算了,你不想说就不必开口,一开口,我们反而会再吵架呢。”
“……”
“来,我喂你。”景宸先舀起一匙,略尝了尝温度,“不冷不热,正好可以吃,张口。”
懿听话地张大嘴巴,乖乖吃下。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一大盅鱼片粥,被两人吃了个底朝天。
填饱了肚子,懿才总算是有力气坐起来,内伤却还是牵扯地剧痛,她忍不住抬小手,按住心口。内伤冲击,定是心脉受损,元气大伤,她该去皇外婆那边拿两颗丹药吃。
“懿儿,我给你梳理好头发,然后,我背你去天凌宫吧。皇外婆那边有好多医治内伤的解药,我知道有一种雪莲丸,不但能养内伤,还能提升内力呢。”
懿气结地盯住景宸,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她是透明人吗?还是她想事情想出了动静?
景宸也不理会她含怒的眼神,拿来牛骨梳,“我不会梳你这种复杂的公主发髻,就给我你梳我这样的吧,你还记不记得在白泉镇外的军营时,母后曾经梳的男装发辫?”
她点头,她好喜欢那样的马尾辫呢!
“那你同意了?我们两个都梳成那样的发辫,宫女太监们把你当成男孩,一定很好玩。”
懿也忍不住扬起唇角。
灵铸老怪撑着拐杖在窗外瞧着,欣慰一笑,这两个小人儿打了一架,反而懂得如何正确相处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德格希宫的洗尘宴上,身着桃红色舞衣的舞伶在一曲终了之后,身姿窈窕,款步轻移,如仙娥般,无声鱼贯退下。
舞伶绝美,却还是不及龙椅之上的帝后惊艳,而右侧皇子席位上,昊,蒂娜,擎,雪莉儿,嘉,皆是盛装礼服,明丽出尘,稚嫩可爱。
乐声再起,节奏明快而喜庆,回绕不绝。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在场的陪酒宾客,皆是皇亲国戚。
伊浵做主,并未邀请百官前来。一则,她了解海澜亲王夫妇一向行事低调,不喜张扬,二则,洗尘宴并非订婚宴,也不宜奢华盛大。
纵然她身为皇后,顾虑周全,海澜亲王夫妇却还是颇感不安。
蒂娜和昊皇子的婚事,不但是他们高攀,也是他们一心热切期望并急于求成的,当阿斯兰诚邀海澜前来之时,海澜便顺势试探,这才促成了这桩婚事,照理说,当是他们该多尽心力。
耿直的海澜见阿斯兰朝自己举杯,忙端起酒杯相迎,“陛下与皇后娘娘如此隆重的洗尘宴,让臣受宠若惊。”
阿斯兰温润沉厚的笑声威严,从丹陛之上传来,仍是力透人心。“呵呵呵……海澜,咱们是兄弟,今日虽然是你的洗尘宴,但皇后贴心,只邀请了自家人,就当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家宴吧。”
海澜为这样的安慰感动不已,阿斯兰是他的表兄,他却一直不敢逾矩半分,这些年恪守着君臣之礼,于朝堂之中也谨小慎微,生怕树大招风,惹来什么闲言。
蒂娜这次与昊成婚,让朝中一些打算把自家女儿送入宫中的官员希望落空,他们也难免会怀恨在心。这一点,他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而阿斯兰能如此安慰,便说明,他已深知他的忧思。
“海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