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嘴里连塞两块玲珑肉,从背包里拿出通话记录,指出圈画重点,口齿含混地解释,“这个电话在三年前的一阵子几乎每天都要打给阿月。而且每次……”
“都是差不多时间,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秋朗也很快发现规律,“通话时间都不长。会不会是外卖?”
阿月的人际关系好排查,因为相对简单。
原因秋朗和姜近都知道。
刚参加工作那半年,阿月还天真,兴致勃勃想融入新集体,但很快就失望,她只是从一个工科男多的地方转移到了另一个工科男多的地方,一个组十个人有九个是男人,开起会来抽烟抽得乌烟瘴气,这都还是小事。
那年冬天有次聚餐时,阿月说起同事的可恶,他们男人整日成群结队,她只好独来独往,信息自然没他们灵通。
他们有两次故意不将工作任务通知给阿月,小团体内部把工作消化了,转头却在组长跟前说是阿月工作不上进,连分内事没做。
她读书时也遇过一次类似事件,小组作业五个男生一个她,她几乎每周都催问,负责那个男生总说不着急,到截止期之前一周却突然提前交了作业,同时向助教告状“关明月全程没参与作业”,导致她拿到最低分。
为此也吵过架,甩出一堆微信群截图自证,但于事无补,事实就是他们五个人做了课题而她没参与。
阿月不知自己哪里得罪过这些人,只是一朝被蛇咬,长出戒备心,发誓防火防盗防同事,以后再不想和同事做朋友。
从她的通话记录看,后来她也一直是这样践行的,与同事大多是泛泛之交,通话时间就显得无话可说。
通话记录中频次高的电话通常都是外卖,姜近已经排除了许多。
这个电话大部分日子是主动打给阿月,但并不是没有阿月打给它的记录,在相近的十点多钟,通话是有来有往的。
“这个时间点,不太可能叫外卖。”姜近说,“我也是去了君腾才知道,君腾每晚十点会供应一次免费宵夜。所以一般员工会选择加班到十点,吃完宵夜再回家。有免费福利不吃,非要另外点外卖,不合理。”
秋朗点头认同:“那有没有可能是固定专车?她不是正好在这个时间段回家吗?”
“我现在住在她那儿,除了下雨天通常都走回家,才一公里,步行不超过20分钟,最便宜的专车要14元,我觉得不太划算,阿月比我更节俭。除非专车价格更低……”
“拼车?”她反应很快。
姜近猜想:“你看这像不像在公司有个固定的拼车搭子?”
“很有可能!”
“而且我们住的这个小区在公司到地铁站半道上,要不是为了尽量避免别人知道我住哪儿,我想找拼车搭子是挺容易的。可能阿月在公司并没有交心朋友,但有稍微关系近点的‘熟人’。”
“有办法从公司内部查到这个号码吗?”
“除了这个还有三个我之前怀疑有点特殊的,都想交叉对比一下。如果有重点怀疑对象,我们公司OA系统可以查看指定员工的联系方式,不过以我的权限,如果查看指定人的手机号,系统会给对方发送弹窗征求意见,这是我之前没太轻举妄动的原因。”
秋朗想了想:“苏盛和丁俊驰,他们会不会比你有更高权限?”
“他们和我一样,查看同一个大部门职级比自己低的员工手机号不用发送弹窗,如果跨部门,或要查看比自己职级高的员工,也会触发征询提问被查的当事人。只有一个部门例外,他们权限比较高。”
“HR?”秋朗猜。
“对。但我扫了一遍人事行政部,一个眼熟的名字都没有,只能现发展新关系。”
“有困难吗?”
姜近停下讨论,闭了闭眼睛,脸上蒙上一层阴霾,顿时语调低了亮度:“宋云开太难相处了。这两天他正发小鞋给我穿。我也不知道……”
她这才想起看一眼手机,早有一条系统消息等在那里。
辞职被拒了。
看时间是6点发送的,是她开车时。
“看来他不是真打算炒我鱿鱼。”她接着说完,苦笑一声。
“炒鱿鱼?”秋朗惊讶于像姜近这样的社牛竟能和有故交的学长闹这么僵,“你打老板了?”
姜近放下手机叹口气,感觉双肩像压了石灰似的沉重:“没有,我不知道他想让我做什么,而且我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让我做什么。从小时候就这样,每次他冒出来骂我一顿不知道在发泄些什么,然后他再消失,下次出现就忘了这段。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处理了公司事务,以最少的牺牲付出最小的代价,但他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手机上闪现的一片亮光打断了她的诉苦,是一条微博推送。
这类推送一般是热搜上的重要新闻。
姜近难免多看一眼,这一眼,就让她瞬间浑身汗毛竖起来,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宋云开发微博”几个字格外刺眼。
点进app看见完整内容。
宋云
开于19:48发了一条微博:[上一条微博不是我发的,盗号了,狗日的微博陷害我。你是了解我的,一定要相信我。]
姜近:“…………”
由于距离现在已过去20多分钟,微博管理员已经发了官方打脸澄清:[查询后台日志证实:@宋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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