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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近这个人多少还会是念点旧情的。

  宋云开端着那份救命之恩的傲娇持续到冬令

  营结束,等待姜近来向他道谢、送他礼物。

  他甚至想到一些细节,姜近不敢出营区了,附近也没有上档次的店铺,礼物她不会买,也许会手工做个简陋的,或者用破卡片写一两句祝福,收到时他一定要表现得习以为常,千万不能露出一点受宠若惊。

  这脑内剧场演了至少一百遍的场景,最后到底也没成真。

  姜近好吃好睡,日日埋头做题,除了将溜出去加餐的行动换成坐在教室啃面包,生活毫无变化,连多看他几眼的现象都没发生。

  宋云开每天只能生闷气,直到离营考试成绩发布,他惊觉她进步神速,从做题错一大半到拿下二试测评,她只用了20天。

  人家专心学习,也不算过错,心下轻而易举原谅了她。

  但原谅无用,有了地理上的距离,开学后各忙各的,没能维持联系。

  再见面就到了夏天。

  让他意外的是,夏天的姜近更加孤傲,比冬天包裹得更加严实,不仅总戴着空调罩衫的帽子,还加上了口罩——在那些尚未出现疫情的日子,无论上课下课,终日只露一双眼睛。

  这回竞赛队很多人已经认识了她,不再有人把她错认成男生,不过因为不常见,很多人已经忘了她脸长什么样。

  夏令营地点换成了一所知名高校的教学楼,住腾出来的大学学生宿舍,四人一间,条件并不比上一个“集中营”好多少。

  宋云开的入营手续由他爸秘书处理,下属为领导办事总是会有点超规格,给他要了单间。

  身边同学见怪不怪,知道他爸是谁,住个单间不算什么,他出门没有被保镖环绕已算低调。

  姜近和其他人一样住四人间,有三个女生室友。

  那三人都比她活泼,初中与宋云开和苏盛同班,东熙附初名声在外那个六班。刚刚经历的中考把大家分散到各处,一个女生与他同校不同班,另两个去了江城中学。

  三个学姐对姜近关照有加,四人上课总挨着坐,进出都以小团体为单位,男生们不太方便接近其中之一。

  不过并非没有破绽。

  宋云开发现她比三个学姐待在教室的时候更少,在教室吃东西的习惯已经不见了,每次老师一宣布下课她就第一个冲出教室,不到上课她绝不露面,学姐们提前到教室顺便帮她占座的次数不少。

  这个规律,苏盛也发现了。

  自从她做过打架风波小信使,苏盛对她也多了点好奇,和宋云开不同,他没必要端架子,好奇就可以直接问。

  有天中午问过姜近室友:“那小怪马怎么从来不跟你们一起自习?”

  宋云开第一次听“小怪马”这外号,不过立刻就知道指谁,感觉十分贴切。

  “不知道。”周舟笑吟吟地答,“她不喜欢教学楼,说风水不好。”

  “啥?她还懂风水?”苏盛更乐了。

  “是啊,说教学楼在斜坡上,‘青龙逃逸、白虎当头’,待久了容易走霉运。”

  苏盛大为震撼,冲向走廊往下探头一看,平时没注意,教学楼真在一个斜坡上!当下就要拉宋云开逃离“霉气罐”。

  宋云开被拖着走,笑得怠惰,丝毫不信,心知小怪马单飞一定另有原因。

  所以她溜出众人视野时,他也留意跟过、蹲守过她。

  接连几天,没发现她偷练秘籍暗藏玄机,她只是更喜欢待在宿舍,比别人晚出早归,老实得像只鹌鹑。

  宋云开忍不住暗自吐槽,她天天包得像颗粽子怎么就不会中暑。

  下过许多天阵雨,气温不见得降,行道旁花箱里的两色芙蓉葵簌簌落个不停,一半月白一半桃红,飘了浅洼一路。

  天晴了,梧桐叶遮住暴晒,也把看不见的暑气捂在近地面,蝉声一阵阵摇晃蒸笼。

  女生走在前头,书包是白色,蒸笼里一只虾饺似的,空调罩衫的拉链敞开着,在阳光下,边缘透明,随着步幅不断掀起的衣角透明。

  转弯后走上一条更宽的横街,绿叶托举着红绣球与蓝绣球,色彩戏剧感似毕加索的画。

  女生倒在被微微褪色的花墙下。

  静止一小团,完全透明。

  他心跳一滞,急跑到近处。

  额头发烫,口罩下脸色红红的,脉搏像调了四倍速。

  完蛋!好像真让他日复一日地“诅咒”成功了,心上顿时压了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时候的姜近让他感觉稚气可掬,浓睫毛像儿童画里绽开的太阳花,短发矮个,腿长没腰,爱生病,照顾她和照顾小孩子一样。

  现在她眼位长高了,脸上生出筋骨,反倒一副能照顾人的气势。

  一起出门去地下车库,她伸手拦着电梯门让彤彤先进出,很习惯成自然,这倒也就罢了。她毕竟比彤彤年长许多。

  但是,车停在君腾大楼地库总裁固定车位上,下车的一瞬间,一个高个子长下巴气势汹汹的女人突然像狮子狗一样冲出来时,姜近也条件反射地挡在宋云开身前。

  更年长、更高挑、更强壮这三样她一样不占,也好意思做拦老鹰的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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