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目无长辈,还敢肆意威胁婆母,你怕是真想被侯府给休了!”佘夫人动不动就用这句话来威胁沈怜心。
搁着以前,沈怜心巴望着扶持萧念安,飞黄腾达,自己也好做诰命夫人的美梦。
可如今,美梦破碎。
她往地上吐了一口,“你那个儿子就是块不成器的烂泥,烂泥是扶不上墙的,有本事你就让他休了我,我看看满京城的女子谁敢再嫁给他!你们永安侯府就等着绝后吧!”
佘夫人被气得急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老夫人!”
这一下几个姨娘都看呆了。
“三少夫人,你这么说可确实有些不妥。”梅姨娘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为人婆母,教训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你平日的所作所为确实不算妥当,怎么被说了几句,还如此反驳?”
“用得着你多嘴吗?”
沈怜心疯了一般,见谁都咬!
就那么气呼呼地盯着佘夫人,“她又在装病了,之前几次都是,侯府一有什么差错,她就上赶着晕倒,这么晕下去,早晚……”
话没说完,一道身影疾步而来。
“母亲!”
萧念安一副担忧神色,看着佘夫人苍白的面庞,立刻让管事去请大夫。
再看后面的沈怜心,没有半分留恋。
“等母亲醒过来,我就休了你,你放心,哪怕再没人嫁给我,我也不会留着你。”
“你!”
沈怜心瞪圆了眼睛,死盯着萧念安的脸,手指颤抖着指着他,“萧念安,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不能那么对我。”
说到底,她之前说的也不过是气话。
如果真的被侯府休了,她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沈怜心的泪水忍不住汹涌而至,哭喊着跑了出去。
“三公子,若不然还是出去看看吧,要是三少夫人有个好歹……”管事上前。
“做好你的事。”萧念安目色发冷。
沈怜心留在侯府,只会碍他的事。
如今公主已然迁怒于他,若大齐与云国交好,他的处境会十分为难,但若是,他的正妻之位空了出来,便可以迎娶紫叶。
到时候,他还能攀附上云国皇室!
这岂不比留着沈怜心,要好得多。
无人知晓萧念安的心思,他一直守在佘夫人床榻前,半步不离,任由沈怜心在外面闹。
这一夜大雨,沈怜心在西院外面又喊又骂,疯疯癫癫的。
天亮之前,又不见了踪影。
两个孩子一夜都没睡好,萧嫣然更是一起床就窝在了沈非晚怀中,“娘亲,三婶婶没事吧?”
沈非晚没作声,就只是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她也无法料定沈怜心的意图。
“小姐,宫中送来的东西已经都入库保存了。”竹影喜笑颜开。
“田管事送来的?”沈非晚清浅一句。
“是,李嬷嬷也在,还支支吾吾地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不过我猜想,多半是想把东西要回去。”竹影不遮掩地说着。
直到被沈非晚轻咳一声打断。
“婆母自然有她的打算。”沈非晚说着,又看到那箱子上面有个金丝竹的小盒子,她伸手去拿,“把这个送到老太君院里去。”
“那要是老太君不收呢?”竹影低声说,“前几次送过去的东西,都被送回来了。”
“无妨,重要的是咱们的心意。”
沈非晚喃喃说了一句,便拉着两个女儿去梳洗换衣。
刚收拾完,就接到了宫中的传话。
“皇后娘娘办了一场马赛,想让云昭公主解解闷,必须要世子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参加。”
宫中来传话的是大太监周福生,脸上堆满了笑。
“老奴在宫中侍候多年,可是头一次见到两位小小姐那般的人儿,日后啊,前程无量。”他说着,眼神里满是算计。
沈非晚出手大方,一个眼神,竹影递过去两锭银子。
“呦,谢谢世子夫人!”周福生很是满意,带着人便离开了侯府,临上马的时候,他缓缓回身,与后面的田管事说了句,“你们侯府啊,要有福气了。”
这话什么意思!
田管事记在了心里,一回去就要告诉沈非晚知晓。
可才到半路,就被佘夫人叫了过去。
“宫中的人可说了什么特别的话?”佘夫人咳嗽了几声,“田管事,你是侯府的老人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要分得出轻重!”
眼下佘夫人还没死,这侯府的掌家之权,落不到沈非晚头上!
田管事自然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紧忙躬身道,“回老夫人的话,周公公说侯府要有好事了,但没细说,我也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