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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邢岫烟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大骂道:“沈明烛,谁让你自以为是的?我们说话了吗你就觉得我们会介意?”

  她神情难看得很,只可惜失去了魂力的沈明烛看不见,否则他应该已经利索乖巧认错了。

  纪长蘅第一次看素来脾气宽和的师姐这么生气,以至于他生气生到一半都不敢再说话了,只埋着头低调地给沈明烛塞丹药。

  原本的愧悔、歉疚全都因这滔天的怒火被压下,她又骂了两句,而后尾音忽然转化为哽咽起来:“你这样、这样……该多疼啊。”

  沈明烛被满嘴的丹药呛到,如果不是这两人的语气听起来确实真情实感,他还以为这又是什么特别的刑罚。

  沈明烛咳了几声,纪长蘅吓得不敢再喂丹药,只捏着他的手腕,灵力缓缓过破碎的筋脉,梳理着他乱成一团的内息。

  沈明烛愈发茫然。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大概这两人不是那所谓的“重生者”,故而不知他上辈子造的孽吧。

  沈明烛尝试解释:“其实还好,没有很疼,邢峰主,你不用在意,是我罪有应得。”

  他这样迫不及待的认罪,反倒激起邢岫烟的叛逆。她本就觉得十年前的事情存疑,越和如今的沈明烛接触,越觉得其中有鬼。

  她活了上百岁,难道还分辨不出一个人的品性吗?何况沈明烛实在太容易分辨了,他满身温和纯良掩都掩不住。

  邢岫烟冷笑一声:“什么罪有应得?你说十年前?你有证据吗你就认罪?”

  十年后的沈明烛有渡劫修为,十年前他难道就会差吗?

  他要是想杀江令舟,对付一个刚被带回宗门不久、刚开始修行的少年还需要用暗器毒针?

  退一万步说,假如十年前沈明烛确实只是普通金丹,可十年后他会为了好友方青阳挺身而出,会在敌袭时将她护在身后,会对一切苦厄毫无怨尤,难道十年前他就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了?

  沈明烛是被放逐了十年,不是死了一回重新投了个胎,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

  除了江令舟入宗后那一段时间的离奇事件,沈明烛其实一直都是沈明烛。

  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是玄清仙宗最当之无愧的大师兄,是一身正气的年轻一代领军人物,是这天底下顶顶好的少年。

  沈明烛再度茫然。

  证据这个东西是找他要吗?他是被告人啊!

  沈明烛忍不住道:“可是当时,你们都亲眼所见?”

  “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吗?你用什么证明?”邢岫烟步步紧逼。

  沈明烛:“……”

  你都亲眼所见了还要我怎么证明!

  邢岫烟叹了口气,柔声问:“你为何非要把这罪名揽在自己头上?明烛,发生什么事了吗?告诉师叔,师叔替你讨回公道,好不好?”

  沈明烛沉默。

  沈明烛无话可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我要把罪名揽在头上,是这罪名本身就在我头上?

  邢岫烟又是叹气,声音愈发轻柔:“你不肯说我就不问了,师叔先带你回去养伤,无岸崖这个地方……”

  司度这个兔崽子!

  罢了,她不方便动手,得让蔓苓找个时间打他一段。

  第54章

  沈明烛试图拒绝, 但拒绝失败,他还是被邢岫烟带回了符峰。

  原主几乎每个月都要受一番刁难,是以这具身体一身的暗伤, 偏偏又没有灵力护体,许多丹药纪长蘅都不敢给他用。

  灵脉俱断不是一种好治疗的伤势,在从无岸崖回符峰的这一路上,外表看上去就像个二十左右年轻人的纪长蘅险些愁白了头发。

  邢岫烟回主峰找谢望尘等人商量去了,正巧江令舟、司度也刚来。

  谢望尘把司度叫来,询问关于沈明烛的事情, 这两人恰好在一起修炼,于是便一同联袂而来。

  盛琼英先行发难:“听说你把沈明烛关进无岸崖?”

  司度神色一僵:“您几位都知道了啊?那也不能怪我, 谁让他这么嚣张。”

  本来,沈明烛只要说几句软话, 没有人会捏着这件事不放的。

  刚见过沈明烛的邢岫烟实在无法把“嚣张”这个词同沈明烛联系起来, 她好笑道:“怎么个嚣张法?他不肯认罪吗?”

  “这倒不是。”哪怕司度对沈明烛再有意见也不能昧着良心承认这件事,他心虚道:“供认不讳,俯首就缚。”

  这与沈明烛方才的情况对上了, 那人生生自废渡劫修为的模样犹在眼前, 邢岫烟猛地多了几分激动:“为什么?”

  魂力啊……

  一个修仙界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修有成效的领域, 沈明烛该有多么艰难才挣扎到如今的渡劫期?

  可他动手时那样决绝,那样干脆,半点不把这些年的心血痛苦当回事。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呢?

  司度被她突然高亢起来的语气吓了一跳,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他?说不定就是良心发现呢?”

  “司度,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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