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栩笑道:“你和爷爷都是我的家属。”
李叔回:“等回家了,早餐和午饭一起补回来,我特意让厨房给你炖了药膳。”
戚栩的脸上一秒前还挂着笑容,一秒后瞬间消失,扭头去看窗外的街景。
这一次检查比刚回沈家的时候还要详细,首都数一数二的私立医院,应该提前打过招呼,每个项目都有护士带着去。
所有项目做完要将近两个小时,戚栩中途还处理了几个工作电话,李叔幽怨地看了他好几眼。
戚栩在休息区等候的时候,无意撞见了谢淮的母亲秦缓思,陪在她身边的是一位陌生的妇人,简约的装扮能看得出来气质不菲。
戚栩起身向秦女士问好:“秦阿姨。”
秦缓思惊讶在这里看到戚栩,关心地询问:“生病了?”
戚栩回:“过来体检。”
秦缓思见状轻拍了拍旁边人的手,向她介绍:“大嫂,这是戚栩。”
秦夫人不着痕迹地打量面前的年轻男人,戚栩这个名字在他们秦家内部可谓是一日之内人尽皆知,为此三老在主位,两家人在书房争执不已。
那时她才知道,她丈夫秦靖似乎也知道戚栩,好像只有她不知情。
过后她问丈夫何时知道这件事,丈夫脸上的表情多少有点猜不透,说了个很早的时间。
这让她惊讶不已,半年之前。
戚栩着实对秦家人不甚了解,秦家和林家商政结合,两老已经退位,当家人秦靖身居高位,妻子不常出现,他上辈子哪接触过秦家。
退而其次微微点头礼貌问:“秦夫人。”
秦夫人对这个孩子的第一印象不错,不卑不亢,也终于知道丈夫持中立态度的原因。
她回以微笑:“你好。”
这个时候护士拿着一份资料走向戚栩:“戚先生,谢先生帮你预约了心理科,这是最后一个体检项目。”
戚栩愣了下,才知道今天的体检是谢淮给他安排,让他放假第一天早起的罪魁祸首。
在秦缓思面前戚栩没发作,在心里骂了这个狗东西好几遍,怪不得这人今早叫他起床。
“阿姨,我先去检查。”
秦缓思说:“去吧,放假了,多来阿姨家玩。”
戚栩跟着护士去心理科。
秦夫人打趣秦缓思:“你倒是喜欢这孩子。”
秦缓思顺势坐下:“我儿子喜欢我就喜欢,阿淮为了给那孩子喝中药舒服亲手做了果脯,而且在关禁闭的时候亲自下厨给那孩子送餐,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儿子这样,总归像个有感情的正常人。”
秦夫人说:“两老哪不知道阿淮的改变,说到底异性结婚都有可能离婚,况且他们两个是同性,年纪也小,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
不知道怎么秦缓思倒没这个担心,如果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她更担心她儿子把人给锁起来。
秦缓思感慨道:“两个孩子都在为他们的未来共同努力,我们做父母不能当他们的绊脚石。”
戚栩在进行心理科医师问诊前给谢淮打了个电话,没接通。
戚栩给他发了一条语音后将手机静音,走进心理诊室。
“谢先生,你最近的药量增加了一倍。”心理医生拧开药瓶看了一眼几乎见底的药丸,眼底带着担心,“这几天还在做那个梦吗?”
谢淮是一个星期前主动找他治疗,这种自己知道心理有疾病主动找上门治疗的病人其实是最难搞的,他们听医嘱,但又不完全听。
谢淮垂着眸,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嗯,每天晚上。”
医生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轻声细语地问:“这一次看清楚了那个人是谁了吗?”
谢淮抬眸看着他:“没有。”
医生在心里叹了一声,在病人的允许下,给他做了一次催眠治疗。
全然放松,在药物的加持下,隐瞒在心底的话即将显露出来。
“我的手都是鲜血,楼梯,很多人。”
医生的笔一顿,这是新词,轻声询问:“都是什么人?”
“死不足惜的恶人。”
这是第一次从病人的语句里听出了杀意,这个是临床上常见的表现出反社会人格特征。
谢淮继续说。
“很轻,很瘦。”
“心脏停止跳动。”
“手串。”
过了许久,他紧皱着眉头才艰难地说:“墓碑。”
距离上一次催眠多了几个新词,虽然混乱,几乎可以确定病人知道梦里的人是谁,至于问诊的时候不愿说,可能是不想面对梦境,这个梦境很大可能是对他来说某个重要的人意外身亡,对病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事。
半个小时后结束催眠,医生起身打开室内的灯光,让问诊室瞬间变得光明,谢淮睁开眼,仿佛照入了他内心的黑暗。
“谢先生,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个梦是不是有后续。”
谢淮无法否认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