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南瓜,慢点。”
秦芷像是跑完八百米,撑着膝盖喘气,绳子差点从手里跑掉。
南瓜听到叫它,又往回跑,扑在秦芷腿上,左闻右闻看她是怎么回事。
秦芷揉它脑袋,板着脸威胁道:“你再乱跑,下次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被恐吓过的南瓜有所收敛,乖乖地在周边活动。
秦芷带它来的是附近的公园,树木都有些年头,枝叶交错,遮出一片绿荫。
公园里面,遛狗的带小孩的不少,老人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让小孩别乱跑。
快到下午五点,秦芷牵着南瓜往回走,南瓜察觉到是回家的路,慢吞吞地拖着不肯走,最后干脆趴地上,秦芷蹲下来,南瓜鬼精灵一样扭头没敢正眼看她。
秦芷只好跟它商量:“明天再带你出来行不行?”
南瓜仰起头,可怜巴巴的倔强模样。
“你啊。”秦芷拿它没办法。
一人一狗僵持间,南瓜忽地地抬起脑袋瓜,耳朵跟着竖起来,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秦芷没来得及反应,牵引绳从手里抽走,再想抓,南瓜已经跑远。
“南瓜。”
秦芷起身追过去。
南瓜腿短频率快,往草丛里一蹿,没影了。
秦芷懊恼,要是南瓜丢了不知道怎么向陈爷爷交代,她跑过一个转角,看到南瓜对着一个人摇着螺旋桨的小尾巴。
陈砚南蹲下身,小腿线条劲瘦笔直,双手揉南瓜的脑袋,动作随意又潦草,但南瓜受用,闭着眼吐舌头,满脸的享受。
“你们家这狗从哪跑来的?没看见爷爷啊。”
秦芷脚步忽地停住,身体的重心甚至下意识往后退,在短暂的半秒时间内,陈砚南抬起头,视线捕获她的,彼此都有些意外。
陈砚南半阖着眼。
从秦芷搬进来后,他们见面次数不多。
大多时候她都待在自己房间学习,一声不响,感受不到存在。
在外面碰到,还是第一次。
南瓜蹭完陈砚南,摇摇尾巴,咬着绳子扭头回到秦芷身边,仰着头,是要将绳子重新放回她的手里,新欢旧爱它全都要。
“……”
“这不是砚哥你们家狗吗?”朋友见这一幕有些傻眼,眼前这位又是谁。
陈砚南没什么情绪地嗯一声,站起身来。
秦芷先一步解释:“南瓜想出来,我问过爷爷,爷爷说可以带它出来。”她怕他觉得自己没有分寸感,擅自带南瓜出来。
陈砚南:“嗯,它不好带,谢谢你愿意带它出来。”
暑假里他总在外面打球,但烈日光照下,也没见到他被晒黑,反观他身边朋友,肤色跟他不是一个图层。
秦芷轻声回说:“还好。”
嘴里衔着绳子的南瓜还在跳,不懂当下奇怪气氛,直到秦芷拿回牵引绳才老实。
朋友不明所以,目光从秦芷身上移到陈砚南,再看回去,往返几遍没看出他们什么关系,用口型无声问:女朋友?
陈砚南掀起眼皮,眉毛轻皱。
那意思是说滚。
朋友立刻改口:“妹妹?”
他知道陈砚南是独生子,所以两人关系,只可能是堂妹或者表妹,但看两个人磁场,又不像。
陈砚南没搭腔,将球拿回来:“行了,就到这。”
“诶,急什么。”朋友抢回球,视线是望向秦芷,友好地笑:“妹妹你好,我叫宋淮,是陈砚南好兄弟。”
“你好,我叫秦芷。”秦芷礼貌性地回复。
“秦始皇的秦?”宋淮眼里像是被点亮,语调也拔高,一种燃起来但不知道在燃什么的激动。
秦芷尴尬地点下头。
姓秦,不同姓,那就是表妹,他眯着眼,感觉表妹有些眼熟,但记不起在哪见过。
宋淮抬腿要凑上去,陈砚南抬腿往前,他被挡死无处下腿,差点一个趔趄,还没开始骂骂咧咧,手里的球也没了,前头是冷淡的嗓音:“走了。”
“一起啊。”
“不同路。”
“?”
还是不是兄弟?
宋淮只得作罢,热情挥手告别:“表妹,下次一起玩啊。”
秦芷不明白表妹的称呼从何而来,也没有纠正以免场面更尴尬,她点头说再见。
秦芷跟陈砚南一起回的。
没有谁特意说一句,毕竟回去的路是一条,两个人位置稍有错开,一前一后,中间隔着南瓜,如刚好同路的陌生人。
南瓜在中间,左右逢源,是端水大师。
天色将晚,残阳被叶片切割,是斑驳的红。
秦芷抬头就能看见陈砚南的背影,利落短发下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