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从谢不肉身后探出头,看着江上舟不说话。
江上舟早就摸清了,他那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底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球球样。
她抬头一笑:“想出去?”
周合脑袋点的飞快。
小伙伴们出去的出去,北上的北上,南下的南下,就他一个孤零零的呆在安昌。
小时候挖宝藏的活动没有人陪,丧失了好多乐趣。
跟褚渊一起蹲在墙角角种蘑菇,结果长出来一堆堆红伞白杆,色彩鲜艳的小蘑菇。
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他吃了好几天的小鸡炖蘑菇。
这下好了,本就菇毒的心情更加菇毒。
尤其是他家阿玉还被黄毛觊觎,让人更加沧桑,跟个行尸走肉一样。
褚渊那傻狗那么听话,说不出去就真的一点都不往外走。
沈决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看好,
唉~简直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周合点着头,心里叹着气。
江上舟看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更加来气,又想起别人家的孩子,于是迁怒无辜冉台明。
“都怪你!冉台明!!!”
冉固伸手指向自己:“不是?又怪上我了?”
江上舟一撸袖子:“朕要扣你三年俸禄!”
冉固掰着指头算了算:“从京华八年开始,你就一直要扣我的俸禄,扣到现在一共扣了我八十年的俸禄。”
他怒气冲冲:“怎么着?!现在上班还要付费上班了?”
江上舟伸手叉腰:“冉台明!我告诉你!不要太过嚣张!”
冉固四周瞅瞅,拆下来一条桌子腿,举着那跟江上舟说:“怎么着?被阿芜骂的是我不是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我就肆无忌惮怎么了?!”
冉固把桌子腿一扔,扑倒谢普跟前,涕泪交零:“谢普啊~你看她啊~”
“本来俸禄就不多,她还扣~我要养活一大家子人~现在都要靠阿芜补贴家里~这真是让人~~唉~”
他言辞恳切,看的江上舟怒火更甚:
“冉台明!你!”
她没在拍桌子,因为桌子拍多了手疼。
谢普看看满眼闪烁的冉固,又看看气的跳脚的江上舟,笑眯眯的从自己兜里摸出来一卷银针。
一眨眼的时间里,两个刚才还要上演全武行的人又规规矩矩的坐了回去。
别问。
跟剑一样的蟒针掏出来,已经不是怂了。
那叫从心。
笑话,这针可是实打实的扎,谢普老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现在指不定想使什么绊子呢。
江上舟把她的帝王威仪重新捡回来,这才想起来他们在小辈面前都干了什么。
她双手交叠,放在了额头。
沉默了。
周合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绝口不提出去玩的事情。
毕竟,这时候如果还存在感那么强烈,到时候就指不定是谁玩谁了。
问,就是多年实践总结经验。
屋子里陷入了有些诡异的沉默。
冉固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八十年的俸禄贷还能在增加一些。
毕竟债多不愁嘛。
他问谢普:“谢先生怎么带不肉过来了?”
谢普拍拍谢不肉,说:“家主叫不肉回去玩,不知道陛下是否准许,所以带不肉过来问一问。”
顺便让谢不肉看一看这都是一群什么货色,以后不要看冉玉走上这样一条路。
一看就不太聪明。
谢普内心的想法自然逃不过江上舟的眼睛,只是她现在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个消息上:
“谢家家主?谢晋?”
江上舟跟冉固对视一眼,同样在对方眼里看见了了然。
她一笑:“是不是早年间说什么要顺应天命,只在朝中挂一个闲职那个?”
冉固点点头,说:“现在好像在家里清修,说是已经看破天命,要顺势而为。”
江上舟又笑:“谢普这么长时间呆在未央宫他不闻不问,谢不肉一回来就说要叫他回去玩?这样的天命?”
冉固也笑:“他的天命嘛,多多少少也要尊重一些嘛。”
江上舟说:“冉台明,扣你一年俸禄,治你口无遮拦之罪。”
冉固左瞧瞧又看看,没找见自己刚才扔出去那一个桌子腿。
谢普被他俩哑谜打的更加迷茫,尤其是两人说了半天,还带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让他有些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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