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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先生!”

  正在关门的龚先生微微一怔,再探头一看,是楼赛郎,原本有些板着的脸一下子就绽开了笑容。

  “啊,是楼家小郎,快进来!”

  转头又招呼老妻拿茶点待客。

  楼赛郎进了院子,好奇地问了句。

  “龚先生,那原家的家丁怎么上这儿来了?”

  原家是开货栈的,怎么想,也跟龚先生搭不上关系呀?

  龚先生招呼楼赛郎坐下,摸着自己的胡子,微微一笑。

  “诶,也是这段日子说新书,虚名在外,这不,就让原家的人找上来了?”

  楼赛郎挠了挠头,接过龚太太送上的茶水来喝了一大口。

  她还是没明白,龚先生说新书火了,跟原家人有啥关系?

  “他们说,原公子受了伤在家里静养,整日郁郁寡欢,不愿见外人,所以想找老夫过去给原公子说一本新书,老夫自然是婉拒了。”

  龚太太又端上来两碟子蜜饯,招呼完楼赛郎,又冲着龚先生暗中翻了个白眼。

  这死老头子!

  人家原家有的是钱!

  讲完一本书,给二百两银子呢!

  有这二百两银子,不是能给儿子在栖云城换个大一点的小院子吗?

  或者置上些田地,也算是给儿孙攒的家底了呀?

  要知道这死老头子,说了两本新话本,天天去了这家去那家,好几个月下来,也就是挣了一百多两,还没到二百两呢。

  去给人家受了伤养病的富家公子说个书而已,他一个老头子,还摆的什么架子呢?

  楼赛郎听着也觉惊奇。

  “原来是这样!”

  二百两啊!

  原家这可是真有钱啊!

  不过想想原公子那个悲摧劲儿,郁郁寡欢,不想见人也不奇怪。

  这也就是龚先生了,要是换成是她,为了这二百两银子,肯定就去了。

  “老夫虽然不过是个说书的,可自小承接祖业,就严守家训,绝不上门入户,做那讨好卖笑之流。”

  那跟在富贵人家身边讨好凑趣的,虽然得的银子可能多一些,那风险还高呢?

  碰上个蛮横无礼无法无天的,别说挣银子了,招来大祸都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他老龚,也不是那种会看眉高眼低,随机应变的。

  不如踏实地在酒楼茶馆里说书了。

  楼赛郎附和地点点头。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二百两银子再好,也不是随便能挣的。

  想想她先前差点被被五十两银子给打动了,要送那表小姐回京城,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个多月了,就那表小姐的人品……

  想到这儿,她就想起这次来的目的。

  忙从夹袄的衣襟里,摸出一个扁扁的小包

  袱来。

  “龚先生,我阿姐有事在忙,叫我把这本书稿送来,您看看可行么?”

  自打楼赛郎拿出那小包袱的时候,龚先生那眼神可就一眨不眨地盯上了。

  这会儿连忙接过,小心打开。

  现在这书稿可不光是书稿了,它可是老龚家的摇钱树,传家宝啊!

  要知道,前几日他儿子还写信回来,说是那战神归乡记在栖云城也是大受欢迎。

  虽说他儿子在信上没写靠着战神归乡记挣了多少吧,但托人给他们两个老的捎的东西,可比从前丰厚多了。

  以前也就是儿媳给做的每人一对鞋子,一身外衫吧。

  这回不光有鞋子和外衫,还有给老妻的抹额,那抹额上还缝上了一枚银镶碧玉珠。

  给他做的小羊皮大袄,那毛出的好,穿在身上直冒汗,等到下了雪,那简直不敢想有多暖和呀!

  就这个架势,他那儿子定然是大挣了一笔。

  这不,他已经将豪商恩怨录也给儿子捎了过去了。

  希望他儿子也能借着这阵东风,多飞一会儿吧……

  而豪商恩怨录,他在程记酒楼,也已经讲到最后几回了。

  长兴城里那些爱听他说书的新老客人们,可都眼巴巴地等着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新奇的故事呢!

  龚先生看着手里的这本册子,只觉得摸起来有点薄,不如豪商恩怨录厚,就不由得有些个失望。

  但还是迫不及待地翻看了起来。

  “宋青天探案实录?”

  只看这名字,龚先生就知道,这是一本公案故事。

  公案故事,书坊里卖的话本就有这种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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