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20

奇。

  比如说,栖云城虽然在大魏朝的大城里,只能勉强排到第八第九,但也是源北道的首府,人口众多,又是曾经办过武者大会的地方,光是栖云城,只要不拘出身,还能奔个前程,绝对最少有个几百上千踊跃报名的。

  可惜栖云城离着京城,还是有些远了。

  若是一个人在第一天就得知消息,快马加鞭赶去,倒确实是能来得及,可在栖云城里,也就是像原家这样有自己的传信渠道的,才能早早的知道消息,但此时距离武举,已经只剩下一天半了。

  就算快马加鞭,也是赶不上了。

  原无瑕听了叹道,“可惜这时候,咱们都不在京城,不然也能去亲眼瞧上一瞧了。”

  原父笑道,“这是国之大事,又不是武者大会,哪里好凑热闹的。”

  “叫你回来,是让你早些为茶楼那边做打算,咱们一家子,没准还真的要进京城或者去南边。”

  原无瑕心头一跳,声音都有些结巴了,“阿爹,情势都这般危急了么?”

  沐太太也笑道,“那倒不是,只是你爹想着,咱们家的买卖,靠近北边边境的,如今都要稍微停一停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进京,或者去南边再开些新的。”

  当然边境那边的,也不是说马上就要关门。

  只是要减少人手和开店的时间,凑合着卖卖现有的货物,那些新货肯定是不会再送过去了。

  原无忌也接话道,“正巧青萍客如今暂时停笔,你那茶楼里也没有新戏,也不必你事事亲力亲为,交给掌柜管着就好。”

  听了这话,原无瑕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虽然茶楼在原家的产业里,实在是算不得多大,可却是她亲自打理的,从门庭冷落到宾客盈门,全城知名,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这说放手就放手,她是真的舍不得啊……

  延化坊,洪宅。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手里捏着米粒,眯着眼睛,正逗着廊下挂着的笼中鸟儿。

  这男子衣着锦缎,身形圆胖,看上去,就是这城中的寻常富户打扮。

  只是看面相,这老者脸生横肉,一侧脸颊还有块陈年旧疤,就显得有些凶悍了。

  “师父……”

  一个壮年汉子脚步匆匆走来,在这老者身边停下,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者微微侧头,眯着眼斜睨了过去。

  “老九,怎么过来了?”

  壮年汉子看了看周边,满脸无奈。

  “师父,我……”

  老者倒是若有所觉,抬头看了看天,这才开口问道。

  “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销金坊里干活?”

  他早年混迹江湖,手下有一大帮子徒子徒孙,打手小弟,那刀头舔血、打打杀杀的事可没少做。

  后来有一次跟对头火拼,他损失了一个亲兄弟和长子,还有三个最心爱的弟子,他自己的脑袋,也差点被削了半个。

  打从这次起,他就起了激流勇退之心。

  后头慢慢金盆洗手,从黑转灰,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们,也算是都寻到了来钱的营生。

  比如本地的赌坊和青楼要用的护卫之类,如今至少一半都是出自他洪家。

  像这销金坊,就是本地最大的赌坊。

  赌坊东家有钱有势,背后自然是靠着本地官府。

  销金坊里用的护卫,少说也有三四十号了。

  这其中就有十来个,是他洪爷的手下。

  他这个九弟子,就是这十个人的队长。

  销金坊日进斗金,护卫的工钱在整个城里都算是高的,更不用提队长了。

  最近这些日子外头的传言纷纷扬扬的,很是不好听。

  他洪家开的鲜鱼铺子,最近生意冷落,活鱼都变死鱼,死鱼又都臭了,也没什么人来光顾。

  其它的铺子倒是还好,好歹不是生鲜,就算没人买也不至于赔本。

  年轻汉子苦着脸道,“师父,东家说,东家说让我们以后都不用去上工了,他要用自家的伙计。”

  老者听着就是脸色一变。

  不由得厉声道,“他自家的伙计!”

  “当年源北四煞里的二煞,犯下了十桩灭门大案,就躲在了销金坊,风声传出来,他姓焦的,怎么不用自家的伙计顶上?”

  那一回,他洪家的人手,死了十人,残了五人,受轻重伤者不计其数,那时候,销金坊的老焦,怎么不去寻他官府里的靠山,怎么不用自家的伙计?

  还不是那些人都怕死,都怂包!

  这才过了十三年,就翻脸不认人了不成?

  显然年轻汉子,正是这样想的。

  他哭丧着脸道,“师父,当年的焦东家,和现在的焦东家,也不是一个呀!”

  一个是叔叔,一个是侄子。

  认你,你是过命的老交情,不认你,你又能怎么样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