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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时候,像是故意……故意撩动她一般,做些奇怪的事。

  不,也不能说是奇怪的事。

  就是……有些亲密了的事。

  不太该是杜引岁对她做的事。

  为什么……

  江芜一边机械地写着字,一边忍不住地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扫……旁边给自己塞了一颗松子后又没事儿人一般自顾自吃的人。

  所以,这次也不是故意的吗?

  第63章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好耐心?

  不是故意的吗?

  当然……

  是故意的。

  末世前忙着学习,拿奖学金,活下去。

  末世后忙着打打杀杀,积攒物资,活下去。

  杜引岁其实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过多地参与别人的人生。

  这就造成了,当江芜的思绪滑入痛苦的一边时,她也说不出太多有效劝解的话。

  不过,杜引岁找到了她自己的方法。

  不就是烧焦的,咸涩暗淡的,潮湿发霉的……闻起来有些糟糕的愤怒悲伤和焦虑么。

  只要让好闻的气味占上风,盖过去不就行了?

  反正……那股气息一直足够霸道,她就小小地在它快落于下风的时候扶一把不就好了?

  真的只要小小的一把,一下似乎不经意的触碰,一个稍漫长一些的对视,甚至投喂一颗小小的松子,都能一下扶起那股微苦的酸涩甜美。

  虽然偷偷喜欢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但是比起被十几年前的旧事引起的愤怒悲伤吞噬,要好多了吧?

  杜引岁希望,江芜至少能在许多不快乐中,选一个稍微能得些好的不快乐。

  只是,江芜的喜欢,实在太容易被勾起了……

  杜引岁的良心都有点痛了。

  早在还没有入朔州的时候,杜引岁便深刻反省了一下,那算不算让江芜饮鸩止渴的行为。

  可……她不是不独自走了吗?

  她不离开,不就不是鸩了?

  可没有结果的喜欢,不也是鸩吗?

  念头总在左右互搏,杜引岁混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一直到某一晚,那时才刚入朔州,她们还会在野外寻地方夜宿。

  江芜又犯了一次夜惊,杜引岁几乎熟门熟路地做完了压住人,把人弄醒,又温言安抚的一套。

  结果好了,被劝好的江芜红着脸缩回被子睡了。

  杜引岁却望着星空,久久地没有睡着。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好耐心?

  突然发现这一点的杜引岁,几乎被吓到。

  偷偷喜欢,虽然一直没有挑明,也许以后也不会挑明,但……那毕竟带着是一种“图谋”。

  明明末世时,遇到这样的人,杜引岁远远地就会避开,避不开也会打走。当然,那些人身上的味道,不是这种偷偷喜欢的温和。

  但是……再温和,也代表着对方想要与她……一起?

  昏迷时的照顾,推板车上路的恩德,那些黑面馍馍……

  那些恩,她很确定早就报完了。

  为什么?

  自己还会有半夜被吵醒,一点儿都不生气,只希望对方快快脱离梦魇,再安稳睡去的念头?

  杜引岁不是傻子。

  或许是之前一直想着要独自离开,或者是一直忙于教授其他人生存的能力。

  她只是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她只是之前没有想到……

  不反感,还觉得有趣,甚至觉得安心,好闻。

  杜引岁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念头如轻纱,一旦点到,也就通了。

  只再往前溯源,没什么经验的杜引岁却又想不出,这样的心是从何时起的。

  是被这一日又一日坚定选择的气息所动,还是更早一些……

  那一晚,杜引岁看着繁星满天,闻着身边人即便睡着还会飘出的淡苦酸甜,不禁想自己此时闻起来会是什么气味。

  可惜,许似医者不自医,杜引岁没法闻出自身情绪的味道。

  不过……杜引岁猜,应该是甜甜的吧。

  毕竟嗅觉能力让杜引岁可以很确定,自己喜欢的人,正偷偷地喜欢着自己。

  嗯……对比来说,江芜就比较惨了,因为她闻不出喜欢的人,也喜欢着她。

  明了心意,但局面依然无解,因为没有经验的杜引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真是,尴尬。

  这一尴尬,就尴尬进了朔州,尴尬地开始读书,尴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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