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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爱恨到了尽头,心还是冷的

风衣是墨晓白贴身揣着的,连里衬都是热乎乎的。“林子里的老杨头说,一到阴天下雨,你的肩膀就疼得厉害。”墨晓白的声音特别沙哑,雨水顺着下巴滴到扁越人的领口上,“我……我就顺路拿了件风衣过来。”

  顺路?

  扁越人瞅着他军裤上的泥点子,从基地到林子里老杨头那儿,来来回回起码得有十里的泥路呢,这哪能是顺路啊?

  他想把风衣脱下来,手指刚碰到衣扣,就被墨晓白按住了手腕。

  墨晓白的手凉得跟冰似的,手指肚上还带着雨水的凉意:“别脱,等我走了你再脱。”

  铁皮房外面的雨下得更猛了,噼里啪啦地打在铁皮屋顶上。

  庄周一在行军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喊了声:“越人哥哥。”

  扁越人下意识地就想回头,却被墨晓白拽住了袖子。“先听我把话说完。”他喉结上下动了两下,雨水从头发梢上滴落到衣领里,军装上就被洇出了深色的印子。“上回在那个废弃的医院,我给你的羊毛围巾,是不是给别人了呀?”

  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缩了小了点。

  那条围巾可是墨晓白用三个月的针线假换来的呢。他老是说自己是个兵痞,可他拆了三条旧军毯,在篝火旁边缝了十七个晚上,那针脚细密得就像姑娘家绣的并蒂莲似的。

  半个月之前物资特别短缺,隔壁帐篷有个小丫头,冻得一个劲儿哭,他就把围巾给那小丫头了。

  “嗯,给她了。”他眼睛往下看着自己沾了茶渍的袖口,“那小丫头才七岁呢,比小庄还小。”

  墨晓白突然就笑了,那笑声和窗外的雷声混在一起,听着就像被揉皱了的纸发出的声音。“我就猜到是这样。”他把手从扁越人的手腕上松开,手指不自觉地在风衣口袋那儿摩挲着,口袋那儿鼓着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是还没拆封的巧克力呢。“上回我看你围着那条围巾,还以为……以为你多少还是有点喜欢的呢。”

  雨水顺着门框流下来,就像小瀑布一样。扁越人能看到墨晓白脚边的水洼里,自己的影子和墨晓白的影子叠在一块儿了。

  他伸手去解风衣的扣子,金属扣子碰在一起的声音在雨声里听得特别清楚:“我不冷,你拿回去吧。”“别!”墨晓白一下子就抓住他的手,手指尖还带着雨水呢,冰得人直打哆嗦,“我不是想把东西要回来……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我送出去的东西,你都这么个对待法儿?”他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就跟被雨水泡得没了劲儿的棉花似的,“热粥给伤员喝了,巧克力给小庄了,围巾给那小丫头了……那我呢?我在你这儿算个啥呀?”

  扁越人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勒紧了。

  他就想起上个月的时候,墨晓白蹲在篝火旁边给他补袜子,那针把手指都给戳破了,血珠子滴到袜子底儿上,就像绣出了一朵歪歪扭扭的小红花似的;又想起墨晓白老是说“老子最烦磨磨唧唧的”,可是他咳嗽得睡不着觉的时候,墨晓白就偷偷跑到林子里去采枇杷叶回来熬水,那手被刺扎得全是血点子。

  “晓白啊。”他把手抽了回来,把风衣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沿上,“你值得……值得有一个能把你送的每一样东西都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的人。”

  小主,

  “我不要别人!”墨晓白突然大喊起来,震得这铁皮房子的窗户玻璃都嗡嗡直响。

  他的眼眶红得就像是泡在血里一样,雨水顺着下巴滴到叠好的风衣上,弄出了一片深色的印子,“我就只要你!你懂不懂啊?”

  这时候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就只能听到雨水拍打铁皮的声音。

  庄周一翻了个身,把薄被子给踢开了,扁越人赶忙弯腰去捡被子。这动作就跟根刺似的,一下子扎得墨晓白往后退了半步,后背“砰”的一声撞在铁皮墙上,那声音可闷了。

  “你瞧瞧。”他脸上挤出个笑,比哭还难看呢,“你都不舍得看我一眼。”

  “宿主,墨晓白的血压升到145/95了,肾上腺素分泌也不正常了。”智脑的声音突然就在扁越人耳边冒了出来,还带着点机械的那种犹豫劲儿,“需不需要介入去安抚一下啊?”

  扁越人给庄周一盖好被子,手指不自觉地在少年头顶翘着的那撮呆毛上摩挲着。

  他就想起三天前智脑说墨晓白在强撑着,又想到刚才对方军裤上的泥点子,还记起那条被他转送给别人的围巾——说不定这时候正围在那小丫头脖子上,给她挡着暴雨的寒气呢。

  “不用。”他小声嘟囔着,“长痛啊……总归是比短痛更折磨人。”

  墨晓白突然一把抓起床上的风衣,转身就想走。

  雨水顺着他后背的军装往下流,在地上拉出一道水痕。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背对着扁越人说:“上回在那个废弃医院的时候,我本来是想……想在围巾里缝个纸条的。”他吸了吸鼻子,声音被雨声弄得直发抖,“写上‘越人,我喜欢你’。”

  铁皮门被风刮得哐哐直响,墨晓白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雨幕里头了。扁越人瞅着门口那空出来的地儿,耳朵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和雨声搅和在一块,那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猛。

  智脑又发出那种机械的声音:“监测到墨晓白正在淋着雨跑呢,体温才35.8℃,有失温的危险。”

  扁越人把手伸到床沿边摸了摸,那儿还留着风衣的一点温热呢。

  他就想起墨晓白缝围巾的时候扎破手指的样子,又想起墨晓白把巧克力藏在军包最里头的事儿,还想起自己每次接过那些东西的时候,说的“谢谢”特别生硬,就跟在完成任务似的。

  “越人哥哥。”庄周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小手到处摸索着,最后抓住了扁越人的手指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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