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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回忆任务·完成塞缪尔的精神治疗11

备结束后,塞缪尔忍受着精神被入侵的不适,面上则完全不显,朝“黑巫师”略微抬起下颌:

  “向导优先。”

  第五攸没有推辞,侧头看向旁边已不再冒热气的茶水,开口问道:

  “喝下去会怎么样?”

  塞缪尔倒有些奇怪他先从这类无关紧要的问题开始,毕竟顶尖向导测谎可不需要先建立“基准状态”。

  但塞缪尔是需要的,这算“黑巫师”在主动维护“游戏公平”?

  塞缪尔平静回答:“什么也不会发生。”

  几滴血而已,被茶水的气味一盖,甚至都尝不出来。

  “黑巫师”似乎早已知晓答案,态度有种习以为常般的淡漠,抬眼示意该他问了。

  塞缪尔的目光在他眉眼间寻梭,刚才那一点动摇仿佛他的错觉,现在的“黑巫师”看上去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势从容

  ——不对,他不该这么自信。

  片刻,他移开视线,语调冰冷:

  “我对纯粹的浪费时间没有兴趣。”

  对面的“黑巫师”略微挑眉,轻笑出声:“你倒是比其他人反应要快。”

  塞缪尔的脸色沉了下去:

  游戏可以玩,前提是双方都投入进来,而不是一方以戏谑的态度高高在上看着另一方。

  ——他当时明明动摇了。

  “黑巫师”像是觉得无聊一般垂下眼睫:“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自信,不过,你以为我见过多少试图跟治疗师斗智斗勇的哨兵?”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他”刚才的确动摇了,只不过动摇的是第五攸,而非“黑巫师”。

  塞缪尔的提议将他逼到了悬崖边。

  第五攸听懂了提议里的暗示,又或者说是塞缪尔这面对同类般恶意的亲昵让他无法再回避之前的猜测:

  “黑巫师”也曾杀死自己的母亲,他对塞缪尔精准的剖析来自同类间的共鸣。

  但,仅是如此的话,还不足以让第五攸缩回躯壳交出身体的控制权,真正令他动摇的是,被提问的“过去”猝不及防的打破了“第五攸”这个人的存在基础:

  身为“玩家”的第五攸失去了记忆,人的“现在”由无数“过往”撑起,支撑第五攸的却是一片虚幻,这都不是地基不稳容易动摇,而是干脆没有地基。

  于是一瞬间第五攸感受到的唯有虚无,身体空洞得像是能听见穿透的风声,理性和思维在这一刻灰败风化。

  系统曾说抹除记忆是为了让玩家更好的扮演,实际上的效果比这要冷酷得多:没有记忆,玩家除了把自己彻底代入角色,根本没有第二条路能确定“自己”是谁。

  第五攸之前并未因这一点动摇,因为他还有对游戏的愤怒。

  可仅凭愤怒能支撑起他一整个人的份量吗?

  他不愿当这个性格恶劣、罪有应得的反派,但事实是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回顾新手任务,他的反抗在他已经是“第五攸”的前提下显得那么无力:

  你反抗了,但其实什么都没影响,反而完美扮演了人设。

  他不想死,但只要按照反派的人设扮演下去,他就真的罪有应得了。

  //

  塞缪尔看着完全脱离预期的“黑巫师”,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那倒是要请‘黑巫师’阁下好好解释一下,你对我的偏见究竟从何而来。”

  “偏见?”“黑巫师”略微歪过头:“一个恶意弑母,机关算尽才侥幸摆脱罪责的精神病?把杀人犯留在这里而不是关进监狱,才是对那些得到应有罪罚的人最大的偏见,你真该庆幸母亲给了你一张漂亮的脸。”

  “……”躯壳里,第五攸从自闭的状态慢慢抬起头。

  塞缪尔耳侧的虎爪骨因肌肉绷紧而变得清晰可见,他能接受一切偏见、憎恨与恶意揣测,但唯独轻视,唯独将他与平庸之辈相提并论,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眉骨投下的小片阴影里,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像是泡在毒沼中那般污浊晦涩:

  “那么,被我的痛苦所吸引的你,又算什么呢?”

  “黑巫师”嗤笑:“你是……被关傻了么,自我意识这么过剩?看到一个没被蒙蔽的人……就以为是理解你的同类?”

  “精神触梢”因为对方的抗拒和排斥传递回切割般的痛苦,“黑巫师”气息都不稳,但还在嗤笑着,甚至都没有收回自己的“精神触梢”,仿佛要将接下来的话,深深扎进塞缪尔的精神深处:

  “看来,是我之前的表现……给了你错觉,我厌恶你,只是出于无罪者对罪犯的厌恶,你这样的人,竟然还要浪费向导资源。”

  “精神共鸣”的治疗开始,不同于第一次那如同精神浸泡温泉般的舒适,“黑巫师”强行干涉他的精神图景,带给双方精神狂乱般的狂躁和疼痛。

  塞缪尔此时却笑了起来,长期利用疼痛压制精神躁郁,让他此刻产生了路径依赖般的迷乱,精神在濒临失控的边缘挣扎,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被压缩到极致的理性只能感到宣泄的畅快。

  痛苦,就是他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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