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父亲早就知道,血河教的总攻会从地脉入手,而清微堂的井水,正是对方算计好的弱点。林九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 他终究还是中了血河教的圈套,用清微地脉之力,换来了短暂的喘息。
"师父,你的手!" 二狗惊呼,看见林九小臂上浮现出与鬼玺相同的咒文,正是第十五章中尸香迷魂的后遗症,"血河咒......"
"无妨。" 林九擦掉嘴角的血迹,捡起断剑,"地脉水幕只能拖延时间,血河教的真正杀招......" 他望向镇外的雷音寺,那里的轮廓在血月下显得格外阴森,"在雷音寺地宫。"
更漏声在镇口响起,已是卯时三刻。青溪镇的地面确实下陷了三寸,家家户户的门槛都积着血水,却浇不灭百姓眼中的希望。李长贵带着民兵赶来,看见林九的模样,默默递上半壶烧酒:"道长,鬼子的运输机还有两个时辰到雷音寺。"
林九接过酒壶,酒液混着血水顺着嘴角流下。他望着中街老槐树的残枝,突然想起苏若雪在第三十三章中说的话:"阴眼虽然看不见了,但能感觉到,你的玉佩和林九的断剑,就是破局的关键。"
"走,去雷音寺。" 林九背起苏若雪,望向镇外的血月,"地脉之力透支后,我的道术只能再撑三次。但这三次......" 他握紧断剑,剑身上父亲的虚影与他重合,"足够斩了血河教的狗头。"
二狗跟在身后,摸着胸前裂痕更深的玉佩。他知道,糯米失效只是开始,血河教还有更可怕的阴器在暗处。但此刻,看着师父摇晃的背影,他突然不怕了 —— 因为他明白,有些东西比驱邪术更强大,比如绝不放弃的人心。
血河的余韵还在镇中回荡,却盖不住破庙传来的犬吠。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劫后余生的坚定。林九知道,地脉水幕退去后,青溪镇将直面日军的僵尸部队,但他手中的断剑仍在,双鱼玉佩仍在,苏若雪的阴眼虽盲,却还能听见血河的方向。
一场围绕地脉与阴器的终极对决,在地脉水幕的余威中拉开序幕。林九明白,自己灵力透支的真相暴露后,血河教定会全力反扑。但他更清楚,有些路,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走到底 —— 为了青溪镇的百姓,为了父亲的遗志,更为了身边这个眼神坚定的少年,和那个已看不见却仍要前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