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命运种子,悄然萌芽
一根金线,穿进少年眉心,"所以种子选了他...因为他见过光,却依然活着。"
玄尘的阵纹已经画出三分之一。
少年的血泪止住了,呼吸渐渐平稳,但他能感觉到那团暗紫色雾气仍在伺机而动,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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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核里传来熟悉的痒意,是混沌悟性在躁动,想要吞噬这团雾气,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这次不能靠吞噬,得让这颗种子自己学会生长。
"再撑会儿。"他对着昏迷的少年低语,星芒在指尖凝成细小的针,"我帮你把路铺好。"
林初雪突然拽了拽他衣角。
她的因果线指向少年校服口袋,露出半截泛黄的照片——是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左眼蒙着纱布,正踮脚去够天上的星星。
玄尘指尖的阵纹最后一笔落下时,额角的冷汗正顺着下颌滴进衣领。
镇魂阵的青光裹住少年,他能清晰感知到那团暗紫色雾气被压制在识海角落,像被铁链拴住的恶犬般低嚎。
"命格空白者..."林初雪重复着这句话,短刃在掌心转了半圈又收进鞘里——因果线在她眼前交织成从未见过的形态,少年的命途本应是团混沌的灰雾,此刻却被银芒撕开一道裂隙。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少年缠着纱布的手腕,旧疤的温度比常人高两度,"难怪种子会选他。
没有被任何规则烙下印记的人,才是最干净的土壤。"
少年睫毛颤了颤。
玄尘立刻俯身,看见他眼尾的血渍还未干透,瞳孔却已褪去方才的浑浊。
那是双像山涧泉水般清冽的眼睛,不带半分被命运碾压过的戾气——哪怕他校服上还沾着新鲜的泥污,腕间的纱布渗着血。
"你叫什么名字?"玄尘放轻了声音,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用这种近乎温软的语调说话。
少年盯着他,喉结动了动:"他们...叫我小乞儿。"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每个字都带着生涩的摩擦感,"但我没有名字。"
玄尘的指节抵在下巴上,望着少年眉心那点若隐若现的银光。
混沌悟性在命核里躁动,告诉他这孩子的灵魂结构与自己见过的任何修士都不同——没有被天道刻下的命纹,没有被气运浸染的杂质,像块刚从混沌海里捞起的璞玉。
他突然笑了,指尖凝聚的星芒在掌心跃动:"归无。"星芒没入少年眉心时,他听见对方轻喘了一声,"无来处,无归途,自己写自己的命。"
话音未落,道观的青瓦突然发出裂帛般的脆响。
玄尘猛地抬头,透过破了个洞的屋顶,看见半空中悬着根水桶粗的光柱,银白中泛着冷蓝,像把倒悬的剑。
那是吞噬系统的清除程序——他太熟悉这股气息了,三年前吞噬天机阁推演术时,系统用同样的光柱碾碎过一座山。
"操,比预想的快了十分钟。"玄尘扯下脖子上的银链,那是用三百六十五颗星髓串成的,此刻正烫得他掌心发红。
星辰阵图从背后浮现,三百六十五颗星子同时炸裂成光雨,在道观周围织成透明的茧。
林初雪的因果线突然炸成刺目的金色,她拽住玄尘后领把人往后拖:"结界撑不住半小时!
这光柱是冲着归无来的,他的命核现在像个信号灯!"
归无已经坐了起来,正盯着自己的掌心发愣。
他的手背上浮起淡银色纹路,像某种未成型的阵图,随着光柱的逼近,那些纹路开始发烫。"疼。"他轻声说,抬头看向玄尘,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单纯的困惑,"为什么它要杀我?"
玄尘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解析自己的结界,光柱的频率正在调整,下一轮攻击会直接撕裂空间。
林初雪的短刃已经出鞘,桃木香气混着血腥气在空气里炸开——她耳后的旧疤正在渗血,那是因果律视觉过载的征兆。
"因为你不该存在。"玄尘蹲下来,与归无平视。
他第一次在别人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乱蓬蓬的黑发,眼尾的红痣,还有命核阵纹在眼底流转的微光。
归无的手突然抬起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骨,像在确认什么。
玄尘愣住了,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敢主动触碰他——除了林初雪那次用手铐把他铐在警局审讯椅上。
"但你现在存在了。"他抓住归无的手腕,将星髓银链套在对方腕间,"所以我们要教会你,怎么让它拿你没办法。"
林初雪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
她的因果线指向道观外,山脚下有车灯在闪烁——是局里的支援车。"老周他们追过来了,说是感知到异常能量波动。"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最多五分钟就到。"
玄尘的瞳孔缩了缩。
他望向归无,少年手背上的银纹已经连成完整的小阵图,正随着呼吸起伏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