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鸣怒火中烧,心里仿佛燃着一团烈火。
爸妈走后,他把家里的茶壶、杯子,厨房里的瓶瓶罐罐砸得稀巴烂。
这还不算,他抄起剪子,把窗户帘、被褥、床单和枕头全都剪了。
旋即一脸颓废地瘫在地上,怀里抱着一瓶白酒,望向窗外,边喝边傻笑。
“呵呵,说我是白眼狼,说我没为家里做过贡献,难道大哥和老四就做过贡献了?”
“那赵晓娥复读多少次了才考上大学,你们不也巴巴的拿钱供她吗?”
“老四一个蹲街边修自行车的臭瘪三,你们花钱给他买铺子,给他开店,你们就公平了?”
“还有大哥,没去铝厂之前,天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他给过你们一分钱赡养费吗?”
“说我打秋风,说我狼心狗肺,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就都是孝子贤孙了?”
“呵呵,呵呵呵......”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兴艳见爸妈帮她把钱要回来了,心情很是复杂。
这会儿立强已经缩在她怀里睡着了,她夜班都没去上。
“上你的班去,立强今晚就住在这吧。”梁春梅把钱还给兴艳。
兴艳犹豫片刻,喃喃地说,“妈,要不、要不这钱还是给二鸣送去吧,他现在真挺难的。”
梁春梅怔了一瞬,本想训她几句。
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摆摆手,“随你的便,想送就去送,不用问我。”
良言难劝该死鬼。
慈悲不度自绝人。
明知道这钱到了老二手里就不会还,还主动往那送。
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爱咋咋地吧。
四鸣对大姐真的很无语,“大姐,我发现你做事咋这么极端呢,你知道二哥刚才说啥吗,他说找你借钱时没写欠条,无凭无据的想把钱昧下,你还敢借给他啊?”
“可是......可是他毕竟是我弟弟。”兴艳低下头。
“我还是你弟弟呢,我现在开店正缺钱,你咋不把钱借给我?”四鸣跺跺脚。
兴艳咬了咬嘴唇,不知怎么接话。
赵保田对大闺女也是无话可说,把立强抱过来,横了她一眼,“好赖分不清,你白活了。上你的班去,明早下班再来接立强。”
次日清晨,四鸣去局里转悠一圈儿。
高局长这两天忙着开会,一直见不到面。
有急事秘书(新雇的)会帮高局开车,倒显得四鸣这个司机很多余了。
但他毕竟是局长司机,有档案的,到月有工资,所以不能脱岗太久。
“不是,你咋又来了?”
刚回到店里,就见楚梦霞拿着抹布擦柜台。
地已经拖过了,很干净,连个脚印儿都没有。
货架上的家电也被擦得一尘不染,亮晶晶的,很像那么回事。
楚梦霞莞尔一笑,“我早就来了,只是没有店铺钥匙,还是大爷过来帮忙开的门。”
“我说大小姐,我们店真的不缺人啊,要不我跟隔壁修家电的师傅说说,你去当学徒怎么样?”四鸣一脸恳求。
楚梦霞白了他一眼,“哪有女生修家电的?”
“那你以前还是收破烂的呢,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和性别,你别盯着我这一只羊薅毛啊。”
楚梦霞闻言,微微红了脸,“我怎么就薅羊毛了?四鸣哥,你说实话,我干活咋样?能挑出毛病吗?我都没管你要工钱,你还不乐意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那是因为啥?”楚梦霞往他面前凑了凑,“你是怕被我妈纠缠上?”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赵四鸣也不跟她绕弯子,点点头,“对,就是因为这个。”
同学一场,他该帮的也帮了,该做的也做的。
如果楚梦霞无牵无挂,大可以留在这里帮他打理铺子。
可四鸣不想因为这个就牵扯到家庭层面。
大街上的闲人有都是,他不愁雇不到人。
“我妈没你想得那么可怕,她已经结婚了。”楚梦霞笑着说。
四鸣不可置信,她妈又双叒叕结婚了?
这都几婚了?
在海城时,楚梦霞还说她妈单着呢。
赵保田轻咳一声,“那个......小霞啊,你帮大爷去买盒烟。”
“诶!”楚梦霞应了一声,放下抹布跑出去。
“老四,你看这事儿咋办,真把她留下啊?”赵保田低声问道。
“我哪知道啊。”四鸣愁眉苦脸。
人家干活确实很利索,算账也快,手脚勤快,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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