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之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陆慎的营地,准确的找到北堂馨的帐篷。
“老师~”守在北堂馨身边的徐贞想站起来,结果头晕眼花之间,又坐了回去。
来人正是边月,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坐到床边给北堂馨把脉。
“伤了神魂,又受了内伤。”边月捏开北堂馨的嘴,给她塞了几颗丹药下去,嘱咐徐贞好好照顾北堂馨。
徐贞给北堂馨掖了掖被角,小声道:“好。”
边月又扔给了徐贞一瓶丹药:“你也吃几颗。”
“啊~我伤得不算重,不用浪费丹药……”徐贞下意识的想拒绝。
边月瞥了她一眼:“丹药给你,留着自己吃,还是卖了,都随你处置。”
边月的丹药,现在已经被炒上了天价,尤其是清灵丹,当时李相源跑到山海市,第一次还没卖出去。
现在拿着金子都买不到。
徐贞惊喜道:“啊~这样么?多谢老师。”
既然是自己处置,这些丹药,她可以吃一些,留一些,等到关键时刻,再用来救命。
“告诉北堂馨,我要做的事没那么急,让她不必拼上性命。”边月摸了一下北堂馨的额头,眼中有类似怜惜的情绪一闪而过。
徐贞小心问道:“老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边月侧目:“问。”
徐贞:“这里的阵法,是谁布置的?又为了守护什么?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她其实更想问:老师,您让北堂馨不必拼命,但自己却在白天拼命,为什么?
边月想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徐贞一些事情:“你现在看的那些关于阵法书,就是布置这里阵法的人曾经学习、批注,甚至编撰过的。
在白家的书籍上记载,这里是一个妖墓,世代有白家人镇守。但是一百多年前,最后一个镇守这里的白家人死亡,这里就开始失控。
九十多年前,我的师父,也就是你们的师祖,招集玄门,利用刚刚大战结束后的尸体、战魂,在这里布置了很多阵法,镇压下面的东西。”
徐贞吃了一惊,这是老师从来没告诉过她们的事。
“既然师祖选择镇压,那里面的东西肯定很危险,老师您为什么……”想破坏阵法进去?
不怕下面的东西跑出来吗?
边月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没办法:“因为镇压这里最核心的宝物出了问题,再也镇压不住了。
但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什么时候爆发出来,只能选择在它爆发之前,尽快了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白族以前是怎么收拾这些麻烦的。”
这种紧迫感在她看到《云台录》开始产生,等政府那边三年,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再耗下去,她带着这几个学得像三脚猫一样的徒弟,一起被秦岭中的东西反扑而死吗?
徐贞嘴唇颤抖了一下:“老师,师祖的布阵天赋,我自认再修一百年,也不过能望其项背而已。
这里的阵法太深奥,太危险。这两天不过是见到了一点儿皮毛,我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我实在想不出,师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天才……”
“如果我们能找到当年参与修建和设计这些阵法的人,或许能尽快破解这里的秘密?”徐贞提议道。
边月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声音冷漠悠远:“你知道,一个白族常年镇守之地中,藏着多少世所罕见的宝物吗?
见识过这些宝物的人,会不心动,想着重新回到这里,打开这些阵法机关,得到那些宝物吗?”
徐贞喉咙发干:“所以,当年参与过这项工程建设玄门中人……”
边月:“自然都死了。”
徐贞急促的吸了几口气,像是快要窒息而死一样:“都……都杀了?这里的工程应该不小,怎么也得好几千人,都……被杀人灭口了?”
最后一句话,轻如羽尾,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存在一样。
“白清音原本如此,一面圣光普照大地,如同神佛在人间的化身。
一面双手血腥,是某些人眼中的恶鬼罗刹。”边月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击着,黑瞳直直的盯着徐贞:“以后,这也是你要走的路。
修罗与神佛都是你,一面罪无可恕,一面功德无量。你怕吗?”
徐贞:“……”
“怕。”徐贞小声道:“但是,我想,我更应该对得起每个月那一百斤的粮食。”
都是精米呢,做成白花花的大米饭,可以填饱她和女儿两个人的肚子。
那米可真香,这乱世中,再找不到这么香的米了。
边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吃了这碗饭,就一直吃下去吧。”
一阵清风拂过,原地已经没了边月的影子。
徐贞反应了一会儿,才坐会床边拿出边月单独给她的那瓶丹药,狠心倒出了一颗,然后吞下。
这种时候,她必须尽快养好伤。虽然对白族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但是老师要做的事情,应该不是关系到个人生死的。
外面那些人,还有之后会来的人,都是破解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