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她,但他并不说话。她所有的声音都被压了喉咙里,他只能透过她的神情看她是否喜欢。
后来她拱起身体,主动吻住了他,大片大片的汗水由她的脸上落下来。或许掺杂着泪水,她不知道。
徐远行的手离开她,又紧紧抱住她。
“睡吧,曾不野。”他说。这次他没有打趣,他说不出什么打趣的话来。
外面的雪还在下,曾不野就这样睡了。
徐远行洗完澡到床上已经大半夜,但他睡不着。他脑子里闪回着各式的念头,甚至远观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爱情的结局。
第二天当他出现在餐厅的时候,人还萎靡着。赵君澜打着哈欠看他,嘻嘻一笑。
曾不野是拖着废掉的左腿走进餐厅的,赵君澜见状说:“得,又得给野菜姐打饭。”
“吃你的,我去。”
徐远行经过曾不野的时候下巴一动:“坐赵君澜那,我随便给你拿,反正你不挑食,喂你吃饭跟喂猪似的。”
昨晚的一幕幕一瞬间涌入曾不野的脑海,下意识看了眼他的手。这一眼,换来徐远行的瞪视:“你别给我得了便宜卖乖!”
“哦。”曾不野这样说着,走了。
这一天小扁豆没来吃饭,绞盘大嫂说小扁豆发烧了。
“发烧了,还能走吗?”曾不野问。
“这都小事。”绞盘大嫂说:“别担心,今天坐我们自己车,两顿药就过来。”
小扁豆不在,曾不野有点不适应。热车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不太好用,正琢磨着,徐远行敲窗让她滚到副驾去。这次曾不野没多话,乖乖下车去了副驾。
两个人坐在车里竟然有点尴尬。
曾不野问:“今天去哪啊?”
“你别没话找话。”徐远行说:“去恩和。”
“多远啊?”
“三百多。”
“下着大雪呢。”
“看运气,走到哪算哪。”徐远行看了眼曾不野,见她认真听着,就继续说:“你知道卡线吗?”
曾不野摇头。
“今天我们走卡线,是属于331国道的一段。卡线不好走,这边是中国,那边是俄罗斯。是一段很荒凉的边境线。”徐远行缓缓地说:“今天是大雪天气,我们有想过放弃卡线,因为荒凉,可能会有突发情况。毕竟咱们有老人、小孩。但是大家都想走卡线。来都来了。”
“嗯。”
“你的意见呢?”徐远行问。
“来都来了。”曾不野说:“何况跟你们在一起,我怕什么呢?”
徐远行就笑了。
他朝她伸出手,让她自动把手交出来。她就把手放到他掌心,任由他用力揉捏了两下。气氛终于不尴尬了。徐远行又问:“昨晚还满意吗?我服务意识还行吗?”
“排第一。”曾不野说:“你排第一。”
这也是李仙蕙传授给她的经验。李仙蕙说男人会比较、在乎,无论谁问,就说你第一。但曾不野没有说谎,徐远行带给她的体验的确第一。
然而她的反应在徐远行看来非常敷衍且可笑,他被气笑了:“你脑子进屎了?我问你排第几了吗?”
“你不想知道吗?”
“我不想啊。”
“好吧。”
曾不野就靠向椅背。
熟悉的车台又响起熟悉的声音,车队排起长龙,驶出满洲里,驶向卡线。
赵君澜突然说:
“才想起来,咱们走一多半了,旅程马上要结束了嘿!”
徐远行就看了一眼曾不野。
曾不野则说起了别的:她说她早上睁眼,除了身体的疼痛,察觉到了一身轻松。那种感觉真令人着迷,她甚至仔细回忆了一下,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很可惜,她想不起了。
“是什么让你轻松呢?”徐远行问。
“我不知道。”曾不野说:“在城市里我总是很茫然,尽管我非常清楚,我的生活、经历,我所拥有的已经优于绝大部分人,在很多人看来我是在无病呻吟…”
“谁他妈说你无病呻吟了?”
“…”曾不野转过头去看他:“要么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完呢?”
徐远行在驾驶座上蹬了下腿似的:“说吧。”
“说完了。”
“?”徐远行气到点头:“好好好,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是我昨天给你服务到位了呢?有什么话是你曾不野不敢说的吗?”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就是这个可能!”徐远行拍一把方向盘:“这玩意儿能治病!”
这话跟李仙蕙说的一模一样,他们应该是看了同一个庸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事实上医生说的是给自己的情绪找出口,可以是吃东西、运动、旅行、花钱,并没特指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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