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椅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走过去,一把扯下他嘴上的胶带。
“杨少杰!”金鱼喘着粗气,“你他妈知道楚少是谁吗?他爹是——”
“啪!”
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打断了他的话:“省省吧,等兵哥来。”
楚战东在旁疯狂摇头,眼中满是恐惧。我冷笑一声,重新贴好胶带,转身走向楼梯。
我吩咐过肩龙道:“谁再动一下,就伺候伺候他!”
过肩龙点头,捡起地上的钢管。
推开地下室的门,夜风扑面而来。我点了根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远处,一道车灯刺破夜色,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麻将馆门口,轮胎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王兵推门下车时,我差点没认出他——
衬衫被血染成了暗红色,袖口还挂着凝固的血痂。最吓人的是他的眼神,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黑得瘆人。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问。和王兵一起这么久,我清楚他的脾气——他想说的他自然会开口,他不说,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地下室里,金鱼和楚战东被过肩龙“伺候”得服服帖帖。两人瘫在铁椅上,脸上糊满血和泪,胶带下的嘴唇还在微微发抖。
“砰!”
王兵一脚踹翻金鱼的椅子。铁椅砸在地面发出巨响,金鱼像条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王兵抄起过肩龙手中的钢管,抡圆了往金鱼身上砸——
“啪!啪!”
钢管着肉的闷响在地下室回荡。金鱼的呜咽声越来越弱,血点飞溅到墙上,像一幅抽象的画。楚战东吓得直翻白眼,裤裆又湿了一片。
直到钢管被打弯,王兵才喘着粗气停手。金鱼已经成了血人,每喘一口气都带着血沫。
王兵将手中的钢管丢到一旁,钢管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王兵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
“兵哥......”我试探着开口。
“阿杰,”王兵突然拍了拍我肩膀,“谢谢你。”他声音哑得厉害,“帮大忙了。”
我有点一头雾水,我只不过是将要砍我的金鱼和楚战东给绑了起来,本来只是想给两人一个教训,就打算放了,没想到这还帮上王兵的忙了。
但下一秒,我就明白王兵的意思了。
王兵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接了起来。
“楚总,别来无恙啊。”
电话那头的楚雄有些疑惑:“王堂主?”
王兵语气冰冷:“令公子好威风啊,带着大何的人砍我弟弟,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手机里传来茶杯打翻的声音,紧接着是楚雄震惊的声音:“什么!这个逆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等他回来,我一定带着他去跟王堂主赔罪。”
“不需要了!”王兵一脚踩在楚战东颤抖的腿上:“他现在就在我的手上,两百万,买楚公子一条命,不多吧,楚总。”
楚雄有些紧张:“不多不多,一点都不多,我现在就派人送过去,还麻烦王堂主高抬贵手。”
王兵冷笑道:“那还请楚总别耍花样,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真把我惹急了,我会怎么做,真不好说。”
楚雄一边收拾着,一边回应道:“明白明白,十分钟到。”
王兵将楚战东从帖椅上提了起来,往楼上走去,我紧跟在他的身后。
王兵找了一张麻将桌,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东风位,楚战东被他丢在了脚边,一动不动。
我则坐在了北风位,十分钟还不到,一辆豪华的轿车就停在了麻将馆门口,一个中年人跌跌撞撞的从车上走下来,手中提着两个密码箱,西装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走进麻将馆,我们清楚地看到楚雄憨态的脸上已经布满汗水。
“楚总,请坐。”王兵淡淡说道。
楚雄一屁股坐在了西风位。
王兵将楚战东提了起来,楚雄则将两个密码箱打开,露出里面一沓一沓的钞票。
我抬手将密码箱盖上,收到了脚边,收钱时故意慢动作,看着楚雄的脸不停抽搐。
王兵把楚战东像垃圾袋一样丢到楚雄面前,楚雄焦急地帮楚战东解着绳结。
王兵眼神凶狠地看着楚雄:“楚总,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自己的孩子还得自己教,这次我帮你教一次,下次想再教,恐怕就没机会了!”
楚雄解绳子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连连点头,应声道:“是是是,一定不会再发生了,谢谢王堂主。”
他的汗水不断地冒出来,我和王兵则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楚雄解完楚战东身上的绳子,扶起楚战东,楚战东的裤子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透着一股骚味,裤子上一摊水渍,搞得我莫名其妙有点想笑。
但看王兵板着脸,我也继续装冷脸。
楚雄卑微道:“那王堂主,我们就先走了。”
“等一下,你们还没跟我弟弟道歉呢!”王兵突然说,顺带指了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