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颗小小的、温暖的星辰正在那里孕育成型。
这个过程是如此的自然、舒适,如同呼吸般理所当然。小六子完全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轻盈、通畅的极致享受中。没有一丝一毫修炼的枯燥和痛苦,只有如同回归母体般的安宁和滋养。
“睡它个天昏地暗,醒来就法力无边…” 最后一道意念流入脑海,带着浓浓的满足和慵懒。梦中的小六子咂了咂嘴,仿佛尝到了世间最甜的蜜糖,嘴角勾起一抹安心又惬意的笑容。睡吧…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好舒服…
就在他意识沉入最甜美梦乡深处的同时,现实中的思过崖顶,异变悄然而生。
那团被他垫在脖子下的无名口诀纸团,在冰冷的夜色中,竟散发出极其微弱、肉眼几乎不可察觉的淡金色毫光!这毫光如同呼吸般明灭,带着一种古老而玄奥的韵律。
随着这毫光的明灭,崖顶冰冷、稀薄、且狂暴的天地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安抚和吸引。它们不再像往常那样桀骜不驯、难以捕捉,反而变得温顺起来,如同被驯服的萤火虫群,丝丝缕缕,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这些被吸引的灵气,并未像正常修炼时那样,经由特定的经脉路线被主动引导吸收。它们更像是被一种源自小六子身体深处的、极其自然和谐的“场”所吸引,如同铁屑遇到磁石,如同水滴融入海绵。它们轻柔地穿透那单薄的“罪衣”,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小六子摊开的身体,融入他放松的皮肤,顺着那在梦中被无名诀意念梳理得无比通畅的细微通道,涓涓流淌,最终汇入那正在梦中缓缓旋转的丹田“小漩涡”之中。
整个过程,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光芒万丈的异象。只有最细微的灵气流动,如同春夜无声的细雨,滋润着干涸的土地。小六子睡得无比香甜,呼吸均匀绵长,小脸在睡梦中甚至透出几分健康的红润,嘴角那抹满足的笑意一直未曾褪去。他体内的灵力,就在这无知无觉的沉睡中,如同吸饱了水分的小树苗,悄然地、扎实地增长着,变得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圆融、更加…“厚实”?
守崖长老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探照灯,在固定的时辰扫过崖顶。
“嗯?” 当神识掠过那个蜷缩在大青石上、似乎睡得正香的小小身影时,长老的意念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惊疑。
有点…不对劲。
气息依旧平稳悠长,甚至比前些日子更加沉静。但…在那平稳的气息之下,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灵力波动?这波动并非主动修炼产生的剧烈震荡,反而像是平静深潭下自然涌动的暗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长”意味?而且,他周身一尺之内的天地灵气,似乎也比别处更加…温顺?更加…“稠密”那么一丝丝?
长老的神识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仔细地扫描着小六子身体的每一寸。经脉?畅通,但灵力运行轨迹…似乎过于自然圆融?不像在刻意运转功法。丹田?气息比半月前…明显凝实浑厚了一小截!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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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将神识投向四周!是否有聚灵阵?没有!是否有隐藏的灵药?没有!是否有高人暗中相助?神识扫遍整个思过崖及周边,除了寒风和岩石,空无一物!
最后,他的神识落在了小六子脖子下垫着的那一团…皱巴巴、沾着灰、毫不起眼的破纸团上。纸团本身并无灵力波动,材质特殊点罢了。可它垫的位置…恰好是玉枕穴附近?是巧合?
长老的眉头在黑暗中紧紧锁起,心中疑云密布,翻江倒海。这太诡异了!一个惫懒顽童,被罚思过,整天不是逗鸟就是睡觉,或者对着石壁鬼画符扭来扭去。他没看到任何刻苦修炼的迹象!可这丹田灵力的增长,这周身灵气异常的温顺…又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难道…真有人能睡个觉就涨修为?这简直颠覆了他几百年来的修行认知!这比那小子对着石刻扭屁股更让人难以理解!
“怪胎…真是怪胎!” 守崖长老心中暗骂,神识不甘心地又在小六子身上逡巡了几遍,依旧找不到任何外力介入或者修炼功法的痕迹。最终,也只能带着满腹的困惑和难以置信,将神识缓缓收了回去。
“或许…是老夫多心了?只是此地灵气偶然汇聚?或者…这小子体质真有如此神异?” 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但心底那份惊疑,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久久不能平息的涟漪。这小家伙身上,秘密越来越多了。
崖顶,寒风依旧呼啸。
小六子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他正深陷在一个美得冒泡的梦里。梦里没有冰冷的石头,只有一片无边无际、柔软如棉的云海。他躺在云端,像一片最轻的羽毛,随着温暖的风自由自在地飘荡。阳光暖融融地晒在身上,舒服得他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更美妙的是,他感觉自己像泡在了一池子温热的、甜丝丝的蜂蜜里,那蜜糖般的暖流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让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轻飘飘的,仿佛随时能飞起来!
他咂咂嘴,在梦里满足地咕哝着:“嗯…甜…法力…无边…” 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幸福,甚至还无意识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仿佛真的尝到了那梦中的甜蜜。
脖子下面,那张无名口诀揉成的纸枕,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微弱的毫光轻轻闪烁了一下,仿佛也在应和着少年香甜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