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处不自然的塌陷让她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
“我…我自己…” 她试图逞强,挣扎着想用右手去碰左肩。
“别动!” 陈观厉声喝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你没经验,弄不好会更糟!” 他试图用左手撑地,但右臂的剧痛和身体的疲惫让他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
“你…你自己都…” 知更看着他惨白的脸和那只诡异的右臂,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死不了!” 陈观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全身的剧痛,尤其是右臂内部能量的冲击感,一步一步挪到知更面前,单膝跪了下来。荧光棒幽绿的光芒照亮了他脸上凝固的血污和汗水,也照亮了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
“忍着点,会很疼。”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左手小心翼翼地托起知更脱臼的左臂前臂。他的手指冰冷,动作却异常稳定。
知更的身体瞬间绷紧,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最终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将头偏到一边,紧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剧烈颤抖着。
陈观左手托稳她的前臂,右手…他下意识地想用右手去固定她的肩膀。但就在他试图抬起右臂的瞬间,那股蛰伏的蓝白能量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爆发!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右臂完全不听使唤地痉挛起来,皮肤下蓝色的脉络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
“呃啊!” 陈观闷哼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跳,冷汗瞬间涌出!
“陈观!” 知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睁开眼,看到他右臂的异状和痛苦的表情,吓得忘了自己的伤。
“该死!” 陈观低骂一声,知道右手暂时废了。他强压下那股几乎要冲垮理智的剧痛和能量冲击,将全身的意志都集中在左手上!
没有右手固定,复位的难度倍增!他只能用左手托着知更的前臂,同时用自己的膝盖死死顶住知更的腋下,形成一个支撑点。这个姿势极其别扭,也极其考验技巧和力量。
“知更,深吸一口气,咬住牙!” 陈观的声音因为强忍剧痛而微微发颤,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稳定。他感受着脱臼关节的位置,左手开始缓慢而坚定地牵引、外旋…
“嗯…” 知更的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颤抖起来,下唇被咬出了血痕,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小主,
就是现在!
陈观眼中厉色一闪,左手猛地发力,配合着膝盖的顶压,向上一送!同时手腕一个精准的内旋!
咔哒!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骼复位声响起!
“啊——!” 知更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浑身瞬间被冷汗湿透!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
但紧接着,左肩处那撕心裂肺的错位剧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酸胀、但位置终于“对”了的钝痛感。
“好…好了?” 她虚脱般地喘着气,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试探着、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左臂。虽然依旧剧痛难忍,但那种关节脱出、手臂完全不受控制的恐怖感觉没有了!
“嗯。” 陈观也像虚脱一样,靠坐在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复位几乎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右臂的灼痛和能量的冲击感更加汹涌,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边缘,视野都有些模糊晃动。他左手摸索着,抓起背包里最后一点饮用水,拧开盖子,递到知更嘴边。
“喝…喝点水…”
知更没有客气,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吞咽着。清凉的水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
“姐姐…” 艾米怯怯地靠过来,小脸上还挂着泪珠,碧蓝的大眼睛担忧地看着知更。
“姐姐没事了,艾米别怕。” 知更用还能动的右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安抚的力量。
短暂的沉默。只有三人沉重的呼吸声,和李明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气息。
陈观的目光落在自己那该死的、依旧在隐隐作痛的右臂上。皮肤下的蓝色脉络虽然光芒已经黯淡,但那种灼热和内部能量躁动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他尝试着极其轻微地动了动手指。
一股尖锐的刺痛立刻从指尖窜到肩膀!
更糟糕的是,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他仿佛能“感觉”到那柄嵌入墙壁、与他们一同穿越而来的钥匙碎片!它就在附近!就在这个狭窄空间的某个方向!一股冰冷的、带着破碎意志的微弱共鸣感,正从那个方向传来,与他手臂内躁动的能量产生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同步脉动!
这感觉让他头皮发麻。钥匙碎片像是一个活着的锚点,一个甩不掉的诅咒!
“这里…到底是哪?” 知更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环顾着四周冰冷的金属墙壁和头顶无尽的黑暗,眼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我们…我们出来了吗?”
“不知道。” 陈观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他撑着墙壁,用尽力气缓缓站了起来,“但肯定不是外面。” 空气里的腐朽和化学药剂气味,头顶深不见底的黑暗,都说明这里依旧是某个封闭的地下或建筑内部。
他拿起那根快要熄灭的荧光棒,幽绿的光芒只能照亮脚下几步的范围。他必须弄清楚环境!他强忍着右臂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这个狭窄的底部空间。
地面散落着更多的金属碎片、断裂的线缆和一些破碎的玻璃器皿。墙壁上,厚厚的灰尘掩盖了大部分细节。他走到一处墙壁边缘,用左手拂开上面厚厚的积尘。
斑驳的金属板显露出来,上面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刻痕或喷漆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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