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丹冢核心,冰魄玄晶覆盖的冢心深处。
那道由无数流动紫金符文构成的“丹阙”之门,在银灰色太初源炁光柱的映衬下,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古老威严。门户虚悬,其内并非实景,而是一片旋转的、由纯粹丹道本源道韵构成的混沌漩涡,散发着吞噬与创生并存的气息,仿佛连接着丹道的终极源头。
林琰浑身浴血,体表的太初冰魄神纹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强行引动源炁节点,封印丹冢怨灵王,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若非紫璃妖帝血脉在生死关头爆发的共鸣伟力,此刻他早已神魂俱灭。
“阁主!”陈墨长老挣扎着爬到近前,看着林琰惨烈的模样,老眼含泪,却又不敢触碰,“您…”
“无妨…死不了…”林琰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牵扯着全身撕裂的剧痛。他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道“丹阙”之门。识海中,刚刚完成蜕变的冰魄神珠微微震颤,传递出一股强烈的渴望与指引。丹帝遗泽,就在门后!这是他修复根基、甚至更进一步的唯一希望!
他目光扫过甲板。慕容玥依旧昏迷,眉心那枚淡绿色的药鼎印记若隐若现,气息微弱却平稳。船舷边,紫璃蜷缩着,九条狐尾黯淡无光,眉心的九尾狐紫金符文也隐去,但呼吸尚存,体内妖力在冰魄神珠气息的滋养下,正极其缓慢地自行流转。万幸,两人性命暂时无虞。
“陈长老…”林琰喘息着,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守好她们…我…进去!”
“阁主!不可!”陈墨长老大惊,“您伤重至此!那门内凶险未知!不如等…”
“等不了!”林琰打断他,目光扫过冢心深处那被银灰源炁光柱死死钉住、却依旧在疯狂蠕动、冲击着封印的暗红火焰核心。怨灵王的咆哮被隔绝在冰晶和源炁之下,但那滔天的怨毒与暴戾意志却如同实质的潮汐,不断冲击着所有人的心神。源炁光柱在怨灵王的冲击下,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黯淡!这封印,支撑不了多久!
“此地封印…随时会破…唯有门内…或有一线生机…”林琰挣扎着,试图调动体内残存的、被太初冰魄之力勉强维系着的一丝灵力。
就在这时——
“唔…”船舷边,紫璃发出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呻吟,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妩媚灵动的紫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极致的虚弱与茫然,但深处却燃烧着一抹野性未泯的倔强。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浑身浴血、几乎不成人形的林琰,瞳孔猛地一缩!
“臭…臭丹师?”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你…还没死透?”话虽难听,那瞬间紧绷的身体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却暴露了她真实的心绪。
几乎是同时,另一侧的慕容玥也嘤咛一声,悠悠转醒。她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同样第一时间锁定了林琰的身影。当看清林琰那惨烈的状态时,她的呼吸骤然停滞,心口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巨大的恐慌与心疼让她瞬间清醒!
“林琰!”她挣扎着想坐起,却浑身无力,只能焦急地呼唤。
林琰看着几乎同时醒来的两人,心中莫名一松,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祸害…遗千年…想死…没那么容易…”
“都这样了还嘴硬!”紫璃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想如往常般骂几句,却牵动了内腑伤势,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紫金色的血液再次从嘴角溢出。
慕容玥则挣扎着,不顾自身虚弱,从储物戒中取出几枚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碧绿丹药,正是万药商会压箱底的“生生造化丹”。她艰难地爬到林琰身边,试图喂他服下:“快…快服下这个…”
林琰微微摇头,阻止了她的动作。生生造化丹虽好,但他体内伤势之复杂,已非寻常丹药所能及。经脉脏腑如同被无数种狂暴力量反复犁过,又被太初冰魄之力勉强冻结粘合,贸然服下蕴含磅礴生机的丹药,很可能瞬间打破那脆弱的平衡,导致彻底崩溃。
“我的伤…丹药无用…”他声音低沉,“唯一的生机…在那门内…”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流转着紫金符文的“丹阙”之门。
紫璃和慕容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感受到了那门户散发出的古老、浩瀚却又充满未知凶险的气息。两女的心同时沉了下去。
“我跟你去!”紫璃挣扎着,试图站起,九条狐尾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她眼中闪烁着决绝,“这鬼地方是你带本公主进来的,休想一个人跑!”
“我也去!”慕容玥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我的万药本源或许能帮上忙!而且…药王典的指引…”她下意识摸了摸眉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奇异的温热。
林琰看着两女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但随即被更深的凝重取代。他深知丹帝传承绝非坦途,其考验之凶险,可能远超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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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凶险难测…你们…”
“少废话!”紫璃粗暴地打断他,眼中紫芒闪烁,带着属于妖族公主的骄傲与蛮横,“要么一起闯,要么本公主现在就拆了这破船,大家一起死在这!”她虽虚弱,那股源自血脉的霸道气势却依旧摄人。
慕容玥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清澈却无比坚定的眸子静静看着林琰,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琰沉默了。时间紧迫,怨灵王的冲击越来越猛烈。他不再多言,重重点头:“好!陈长老,守好云舟!”
他深吸一口气,不顾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强行运转识海中那微弱却至高无上的太初冰魄神珠之力!
嗡!
眉心一点深邃冰蓝光芒亮起,丝丝缕缕银灰色的太初神纹再次蔓延,勉强覆盖住他残破的身体。他伸出颤抖的、布满裂痕的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