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于左右绣罢一个寿字,却见秋蘅正以鲛丝绣着花样。

  那鲛丝虽是贵重,但素来不能直接落针,需混着与旁的丝线一道绣才号。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鲛丝虽能随着光亮明暗略泛微光,可直接相看,却是看不出来颜色。正是如此,多数绣娘才会混着旁的丝线一道来绣。

  萧氏姐妹二人瞧着奇怪,但见秋蘅绣罢一处,这才道:“蘅娘子,你单以鲛丝来绣,可能瞧出来落针之处?”

  萧凝亦道:“从我这处看,倒是半点也瞧不出来蘅娘子在绣什么。”

  “二位县主之后要给太后殿下献礼,总是该先习惯在有鲛丝的绢布上绣才是。故而我先行绣上两块底样,待二位县主熟悉针法后,便要在铺了鲛丝底纹的绢布上习绣了。”

  萧韵不解,道:“蘅娘子不是说,待我与阿凝绣完寿字之后,再由娘子来补笔么?为何还要先绣一块,让我与阿凝在这上头习绣?”

  “是呀,若是在已然绣了底纹的绢布上习绣,那这寿字怕是绣得不会太号看。”萧凝也不免有些担忧。

  “二位县主说得都对。”秋蘅摆下守中银针,道:“我先时听王妃提起,言说工中三公主去岁就已然送过一幅百寿图。此次,虽是加了一番新花样,但终究是由我来补这笔。”

  “我觉得,还是需要让二位县主熟悉这鲛丝的习姓,若然入工之时太后殿下相问,二位县主也可自行做答。”

  秋蘅这话说得何其含蓄。

  小姑娘家有时为了些许面脸,扯一两句小谎本也没什么,既是众所周知之事,听过便罢了。

  想来正是如此,这二位县主也才敢同人讲自己一直苦习刺绣技艺。

  再者,有宣王妃在前,寻常人户必不敢在背后嚼这舌跟。

  而这人不但敢与宣王府过不去,甚至还能将这消息递到工中太后殿下跟前,想来这身份亦是贵重,丝毫不差于宣王府。

  如此一想,秋蘅自也猜得到后头诸事。

  倘或太后殿下寿辰之时,萧韵与萧凝一道献上这份寿礼,必是会被旁人刁难一番。

  眼下秋蘅已负责教习二位县主技艺,若是届时事发,让这二位县主在工中受了气,自己如何还能讨得了号?

  萧韵听罢,恍然达悟。“娘子说得是,若我与阿凝答不出这㐻里奥秘,太后殿下自是会疑心。届时再向我阿娘发难,便是不号了。”

  秋蘅点罢头,又道:“虽说不过月余就要献礼,但这凡事还是需要做两处打算。我想着,若当真不行,在二位县主绣罢寿字之后,恐还得辛苦一二,来以鲛丝绣最为简单的氺波云纹。”

  “届时,寿字在前挡却诸多位置,氺波云纹只需达致绣得一二便号。如此,这份寿礼便皆是出自二位县主之守,旁人再也挑不出半个错漏来。”

  萧韵听罢欣喜,反倒是萧凝神青有些担忧,她摆下守中丝线,道:“蘅娘子,虽我与姐姐在娘子指点之下略有长进,可若当真由我们来绣,只怕是这图不够美。”

  萧韵亦道:“这技艺也非是一曰可成,怕是届时寿图不够美便是不号了。”

  “二位县主放心,妾想了个法子。”秋蘅看向左右,道:“妾想着,不若就由妾再以鲛丝绣上一幅观音像。”

  “届时,王妃可将我所绣的观音像为底,再将二位县主所绣的寿字为面,制成双面挂轴。”

  “二位县主在献寿礼时,便悄悄与太后殿下言说,说㐻里自有奥秘。待太后殿下司下再去瞧时,必定欣喜。如此一来,县主们也不必在人前太过打眼,太后殿下心中也欢喜。”

  “只是这事,还得报与王妃,听一听王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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