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放心,齐山自是应好。
附近树林里的枯枝每天都在捡,并不太多,两人带上背篓和竹筐走得远些。
树林里蛛网多,稍不注意就撞得满头满脸都是。齐山拿着根树枝上下挥舞,在前面开路,看见枯枝就顺手捡起来,夹在胳肢窝下。实在拿不下,才堆在地上,等回来再带上。
如此钻一会儿,终于找到片比较开阔的树林。
齐山把背篓扔到地上,抽出柴刀拿在手里,“就这儿吧,我去砍柴,你别走远了。”
谢知云忙着捡枯枝,头也不抬地叮嘱:“那你当心些,刀别乱放。”
“晓得了。”
话落,齐山就找到棵被风吹折的小树,挥起柴刀,麻溜地斩落和其他树木纠缠在一起的枝桠。接着贴近地面,几刀砍断树干,用力一拽,将其拉出来后,再分成一截截的。
谢知云也没闲着,把四周能看见的枯枝捡了,抱到放背篓的地方拢成堆。因不敢走远,很快就寻不着枯枝。他便提着竹筐捡松果,这东西不经烧,但是易燃,十分适合引火,弄些回去放着也好。
没散开的不要,湿的不要,摔烂的也不要。挑挑捡捡,尽捡那饱满好看的。
齐山活动一会儿就满头大汗,脱掉外裳丢在树杈上挂着。一抬眼看见他提个竹篓东跑西跑,跟采花儿似地选松果,遇到满意的就笑眯眯扔进篓子,不禁也咧开嘴角——
离开谢府这么长时间,小哥儿总算又慢慢找回活泼爱笑的性子。
两个人各忙各的,歇过几次,等竹筒里的水喝完,齐山才找来些柔韧的细枝,捆了几大捆。他背两捆提一捆,还有的剩。因里面夹着刚砍的湿柴,还挺沉,谢知云试了下,没能提动。
“没事儿,我再来一趟就都弄回去了。”
天色还早,谢知云看看手里的竹筐,“那我再来多捡些松果。”
两人说着话,沿原路继续往前走。
隐隐约约听到有说话声。
谢知云停下脚步,搂紧了竹筐四处张望,“好像有人?”
齐山也听见了,不过他没在意,“应该也是来砍柴的,不打紧。”
谢知云一想也是,这荒山野岭的,没那么容易被人找着才是。遂放下心,跟在齐山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
谁知刚走没两步,突听一声大喊,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哭嚎。
谢知云被吓得一哆嗦,继而皱起眉,“好像有人受伤了?”
“我去瞧瞧。”动静太大,齐山没办法置之不理,赶忙丢下木柴。
谢知云不放心,也跟着一起。
待走得近了,终于能听清说话声。
“这可咋办?怕不是伤着骨头了。”
“你别顾着哭,我这样儿是走不了了,得找个人来背我下山。”
“那能找谁?再说你一个人在山上,遇到什么东西可咋整?”
这人刚说完,身后传来咔擦一声,惊得他原地跳起。
谢知云挪开脚,把踩断的树枝拨到一边,从齐山背后探出脑袋,尴尬地笑笑:“那个,不好意思,我们路过,听到动静过来看看。”
柳絮见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哥儿,狠狠松口气。再看眼他还在拍着胸脯顺气的阿爹,只觉得脚腕更疼了,但还是忍着难受打招呼,“你们就是打青州府来的?”
河源村不大,藏不住消息,山上来了两个逃难的,早在村里传开。这两人面生,柳絮心中立马有了谱。
齐山发现是个年轻小哥儿,早自觉背过身子,避到一边,只能谢知云出面搭话。
“嗯,”他颔首认下身份,看柳絮脸色苍白,不免多问几句,“你这是怎么了?”
柳絮指指身旁断裂的树枝,“不小心摔下来,伤到脚了。”
他感觉谢知云没有恶意,犹豫片刻后请求,“我阿爹不放心我一个人,能不能麻烦你陪我一会儿,等他去家里找人上来?”
不是什么大事儿,谢知云爽快地应了。
哪知柳絮的阿爹却不愿意,他看看齐山,连连摆手,“那怎么行?这还有个汉子在。”
“阿爹!”柳絮气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人小哥儿也在,说的些什么胡话。”
吼完阿爹,他又急急忙忙跟谢知云道歉:“我阿爹没坏心的,他就是忧心,你们别放在心上。”
谢知云摆手,柳阿爹的顾虑不无道理,虽说他们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但难保不会有好事之人肆意编排。
他有些拿不准主意,转头去看齐山。
齐山挠挠头,“要不回去把驴子牵来,我们把人送下山得了。”
他方才可是听见柳阿爹说了,不晓得找谁来接人。不过也是,家里要有得力的汉子,怎会叫两个哥儿进山砍柴。反正碰上了,不如好事做到底。
这样再合适不过,谢知云先问了柳阿爹的意见。
柳阿爹一听哭得更凶,却是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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