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能耐,总是窝里横,日后到了外面,失了我张家的庇护你看谁会给你好脸色?”
原来清尘少年全名醉清尘,好名字。
醉清尘不知想到什么,有了几分愠色,两人又不由分说扭打在一处,仍是醉清尘占据上风。高手打菜鸟,不用两招便已分出胜负。但耐不住敌人耍赖,剑走偏锋。
只见张启荀破罐子破摔,直接上手将串子一把扯碎。醉清尘本不屑于跟他打,手上功夫也只用了三成。
直到腕间一轻,他才意识到不对。面色瞬间煞白,猛力将侧身之人一掌击飞,慌忙转身去捡拾散落一地的佛珠。
季子琛此时此刻只想给张启荀这个脑子萎缩的傻狗上一套国粹套餐!
他的视角随着一颗佛珠哒哒哒滚进一丛青草中。还好视角不会随着珠子乱转,只是平移,否则他能当场吐出来。
山阶昏暗,醉清尘手握着残存的佛珠。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始作俑者。眸子血红,似是从笼中放出的凶猛野兽,理智难抑。
张启荀哑声,被吓得后退半步,慌乱道:“你干什么!不就是个破珠子!散了再串起来便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张启辙亲手替他带上的,意义非凡。可到了张启旬嘴里却陡然成了轻贱物件,谁听了不生气,是以醉清尘气得发抖,吼道:“滚!”
张启荀极会审时度势,见人如此拔腿就跑,速度极快,生怕被追上似的头也不回。
当真是狼狈,季子琛心里都舒坦不少。
醉清尘没有追上去,一言不发将佛珠一一寻到,细细收了起来。他似乎没有因为这一茬子败了下山的兴致。随后又下了山进到一处勾栏中。
季子琛正准备感叹清尘不出俗套,那边的厢房便乌泱泱一窝人朝他喊着。
一人上前拦着他道:“清尘兄,明日就要走了,今日还来的如此慢,当自罚一杯是不是!!!”
厢房响起一片应和,推搡着将人带了进去。
一人给他斟酒道:“怎么?不舍得离家啊?”见人不说话,又调侃道:“莫不是舍不得我们这帮弟兄?”
另一人推开此人,端起酒杯敬道:“哪能啊?你少嘴贫了,我看我们清尘兄定是嫌酒水不好!来!老板,把你家藏着的酒且快快拿出来!来,喝酒!”
店家笑嘻嘻应下,赶忙招呼人下去拿酒。醉清尘许是融进这热闹的氛围中,脸上的冰河解冻,拿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季子琛听着看着,不自觉都享受起了这股氛围。
绕是这边再热闹,隔壁厢房还是传来一阵人声,道:“诶,那张老二是不是不在此次拜师的队伍里?”
另一人应和道:“可不是嘛!”
“他不是自己摸索出一套天机推演方法?当时可是吹了好久,如今怎么不见给他个位置?”
那人神秘兮兮道:“南边魔族骚乱,过不了几年只怕是会蔓延到迈疆地区。张家这一代子嗣单薄,此时怎么能离人?”
“那还不是他家次子心性不成熟,难当大任。那二女儿虽被指了人家,也终究是泼出去的水。这唯一能当家的大公子还是个药罐子,只怕……”这人话说到一半,就被身边的人捂住嘴,揪住半条命。
季子琛心惊:“这人真是会挑着雷区精准蹦迪!”
这边厢房霎时间沉入寂静,全在审时度势打量醉清尘的脸色,隔壁那人却喝大了般越说越多,殊不知死到临头。
只见醉清尘指尖一捏,将空酒杯往前一送,堪堪擦过对面人的发顶,直愣愣穿过纸糊的隔板,击在那人头上。没有打伤人,却实打实震慑到周边的人。
“哎哟!谁?”那人痛呼一声,不知死活一路骂到这边厢房门前,一见到清尘气势瞬萎,双腿发软,就差跪下。
季子琛心中跟着一紧:“还不跑?不要命了!”
醉清尘一日被激怒两次,此时已是怒中怒,武功高强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抬脚一踹,那人便砸破栏杆重重跌下二楼。
醉清尘拿起侍女盘中的一瓶酒,怒饮一口,强压怒气道:“今日过节,我饶你一条狗命!他日再敢如此,这颗浆糊脑袋你也别想再要!”
那人听罢,磕了几个响头,连爬带滚地逃了出去。
季子琛拍手叫好:“少年!好魄力!”
醉意上头,兴致大扫。醉清尘胡乱拿过一旁桌上的面具,顶着众人的目光和挽留走出了勾栏。
一路摇晃颠簸,季子琛都以为他会醉倒在哪丛草里一觉睡到天亮。他却神奇地安全走到后山亭子下,秉着一把剑舞了起来。剑光时快时慢,似在诉说少年衷肠。
冷月似霰,清风徐来。直至一阵木轮滚草地之声响起,剑光才歇下。
张启辙道:“如何不快了?”
醉清尘赌气回道:“明知故问。”只怕他人还没到山上,山下的事早就穿进了这人耳朵里。
张启辙觉他小孩子置气,笑道:“这送行的酒可好喝?”
醉清尘一听他要开始讨伐自己了,灵机飞转:“不怎么样,一口都没喝上,就被扫兴鬼打断了!”
张启辙苦口婆心道:“日后若是出门在外,还是这般气性,恐生恶事。”
醉清尘不顾他说的,径直坐下,背靠在轮椅旁,不知真醉还是假醉,脸上仍是戴着面具,泼皮道:“那你就别把我往外推,我就在你边上,你管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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