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他害过的那些姑娘们呢……谁知道还活着几个?水母阴姬虽说她杀死了雄娘子,可那些受害之人的亲朋,没见着尸首,又怎会罢休?
那些刀剑相争的痕迹,想来便是雄娘子的仇人上门来寻仇……但凡是当采花大盗的,轻功就没有不好的,他没有与之相争,而是直接跑为上策……
这样一想,倒好像能说得通。
不过,既然已经跑了,又回来做什么?
乔茜思索之间,已听见那带着人皮面具的雄娘子径直道:“你们去过前头那瓦屋了?”
语气很紧张啊……
乔茜心念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勾起唇角,轻轻笑道:“我们只当那屋子早已荒废了呢!昨夜正是在那处躲雨的,不知主人在此,实在冒犯啦。”
黄鲁直便道:“好说,好说……只是……”
乔茜道:“只是什么,黄老前辈可直说呀?”
黄鲁直负着双手,似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那紧张的雄娘子却已径直道:“你们拿没有拿屋中的东西?”
他的语气并不自然,因为乔茜方才提到了“采花贼”,这已令他产生了怀疑。
乔茜笑眯眯道:“当然没有啦,我们只是躲雨,怎好去翻主家的东西呢?”
黄鲁直吁出了一口气,道:“抱歉得很,那屋子里有件重要的东西,冒犯了各位,既然诸位没有拿,那今日便不多留了,咱们后会有期。”
乔茜也冲他作了个揖,十分乖巧地道:“后会有期。”
两拨人就此别过。
刚刚错身而过,乔茜就拉着一点红的衣服角,声音不大也不小地道:“红大爷,以后咱们见了采花贼,还那样一刀剁了他,这种狗日的东西,实在死不足惜……”
雄娘子霍然转身,对乔茜怒目而视,嘶声道:“她一定瞧见了那东西!”
第38章
***
东西是什么东西, 乔茜根本不晓得。
不过,她也不需要晓得。
想一想,雄娘子的容身之所既然已叫人给发现了, 他既然已逃走了,又为什么非要回来不可?他落在这里的那件东西究竟有多重要,才要他冒着生命危险, 回来取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会暴露他身份的东西。
水母阴姬曾说过,如果江湖再传出他雄娘子的风声, 那么就会亲手杀死他。
所以, 他冒着危险也要回来取,因为倘若不取, 他就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只要知晓了这个, 那件东西究竟是什么, 乔茜根本都不用去探究, 她只要这样一下一下挑逗雄娘子的神经, 他就会忍不住自己跳出来了。
刚巧,她的心情也坏得很, 想要张牙舞爪地做点坏事, 雄娘子与黄鲁直着对卧龙凤雏既然自己跳出来了, 她的爪子就要抓上去了!
果然, 她只提了两次“采花贼”, 这雄娘子就已按耐不住,当场发难!
陆小凤的眉毛挑了一挑……他当然也发现了这人不对劲,怎么一提采花贼就起跳呢?
这黄老前辈到底在包庇什么人……
陆小凤不动声色地瞧着黄鲁直,只见黄鲁直面露难色,那相貌平平之人已十分急躁。
乔茜不慌不忙, 故意做出了一副十分惊奇的模样,有点夸张有点假,慢悠悠地道:“老前辈,你急什么嘛?我们不过说起了前些日子见的采花贼,同你又没什么关系……对啦,前辈,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怎么对付的那采花贼?”
那雄娘子见乔茜语气挑衅,又见她面上那明显的夸张神色,更是确定她一定拿了那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自然是雄娘子的忏悔录了。
忏悔录、忏悔录,古今中外有许多人都写过忏悔录,这其实是一种十分有趣的文体,能从中看出许多许多来,有些人的忏悔是真的诚实,有些人却是带着一种回味似的洋洋自得。
至于雄娘子所书,是哪一种呢?这说不好,也不必去说,因为这东西如今不是《忏悔录》,而是《催命符》。
雄娘子的眼神已变了,急躁之中且带杀气,此人多年都生活在怕被人杀的环境之中,性情多疑,神经敏感……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挑逗?
黄鲁直一瞧见他这样,立即上前来,拦住了雄娘子,只叹道:“小友,你果然已瞧见了那东西,知道了他的身份。”
乔茜道:“哼!”
黄鲁直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怅然道:“不错……我这朋友,便是昔日的采花盗雄娘子……”
此话一出,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惊诧,因为谁也没想到雄娘子还活在世上,也没有人想到——这闻名江湖的诚实君子黄鲁直,居然会和这种恶霸成了朋友、为他出头。
雄娘子一言不发。
乔茜冷冷道:“原来是雄娘子,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臭名昭著的大恶贼就在眼前,却还得黄老前辈前来引荐,黄老前辈,咱们是就地正法呢,还是先杀再烧先烧再杀边杀边烧呢?”
黄鲁直沉声道:“二十年前那无恶不作的雄娘子,却早已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乃是我黄某人一生之中所见过最老实、最善良的人!这二十年来,他都隐居山中,以苦修的生活,来洗清自己的罪孽。如今的雄娘子,不过是个无法面对自己良心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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