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咬下一口,这饼虽凉了,但隐约能吃出焦焦的味道,像是宁沉做的。
谢攸抬手,拍了下侍卫的肩,夸他:“你做得很好。”
侯爷往日不苟言笑,如今难得夸人,侍卫都惊了惊。
而后谢攸又道:“明日若是……”
侍卫连忙点头,“属下明白。”
昨夜翻了一夜的书,宁沉醒来时都觉得头晕脑胀,肚中空荡荡的,他脚步虚浮地走下榻,捞起圆圆走到膳房。
他把昨夜揉好的面团和肉馅拿出,手下翻动几下就捏出一个包子。
昨日何遥说不准他再做萝卜,他只好改了想法,做几个肉包子。
圆圆探着头想偷肉吃,宁沉用手肘把它拦开,努了努嘴,“蒸好再吃。”
他这几日睡不太安稳,起得也早,所以做早膳的任务就到了他头上,左右他也喜欢,这几日就自动揽了这个活。
昨夜烧的火还留着,燃了一会儿烧起来后,他将包子蒸上,这才到院中洗漱。
水有些凉,他冻得直哆嗦,自己洗好后拿帕子给圆圆擦过脸,守在院中等太阳出来。
阳光将将照到前面的枣树顶,何遥宝才也醒了。
远远地就看见何遥打了个哈欠,他一歪一扭地走到院中,打了一盆水。
宁沉见他起了,跑回膳房掀开锅盖。
香气扑鼻,宁沉拿筷子戳起一个包子,掰成两半给圆圆吃。
然后他守在锅边大快朵颐,在何遥来之前偷吃了一个。
偷吃完,他端起包子走出院中,将热包子放在桌上后,他扬声道:“我蒸了十七个,我们一人四个,圆圆一个。”
何遥怀疑地仰起脸:“你刚才是不是又偷吃了,师父说你要多吃,但早膳不宜吃太多。”
宁沉连连摇头,还倒打一耙地嘟囔:“你又污蔑人。”
何遥翻了个白眼:“你偷没偷我能不知道?嘴角都还有面屑。”
宁沉自知没理,小声嘀咕:“吃都吃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何遥笑了下,走过去拿纸包包走五个,笑眯眯地说:“扣你一个。”
宁沉:“……”
他指着何遥的背影怒道:“有没有做师兄的样子?”
何遥背着身子朝他挥挥手:“我下山了。”
到这个时候,师父的药方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他们如今守在山上,无法得知山下的情况,唯一的消息来源就只有谢攸的侍卫。
何遥礼貌地分出两个包子,才问:“山下情况如何?”
侍卫收下包子,飞快道:“还是不太好,几个医师商量了一夜,还是没想出一个好方子。”
何遥点点头,见侍卫不吃,于是热情道:“吃啊,趁热吃才好吃。”
侍卫手往下放了些,“我一会儿再吃。”
“没事,这会儿还热乎着才好吃,你快吃。”何遥抬了抬下巴。
最终,顶着何遥殷切的目光,侍卫沉重又无助地咬了一口。
何遥一边打听消息,一边看着侍卫吃完包子,高兴地自夸:“好吃吧,我们小宁沉亲手做的,要不是你,我能吃五个。”
侍卫痛苦地闭上眼,流泪道:“好吃。”
“真这么好吃?”何遥笑容灿烂,“好吃明日再给你带。”
“对了。”何遥从怀中摸出一封药方,说:“这个给侯爷看,记住,不要拿去药铺,先给侯爷过目,看他能不能接受这个方子,若是能行,今日午时来山下等我。”
侍卫一头雾水地接过药方,没敢展开看,匆忙跑下了山。
一路疾驰到长街,侍卫翻身下马,恭敬地举着那药方给谢攸。
谢攸展开看了一眼,面上看不清情绪,侍卫谨慎道:“何公子说,若是你能接受这方子,今日午时到山下等他。”
侯爷心里想什么岂是他们能猜出来的,侍卫又继续小心翼翼地道:“他还说,先前把这方子给过知府,但知府没同意。”
谢攸面无表情地收好药方,并没有把药方还回去,只说:“药方还用昨日的,先不要换。”
侍卫领了令要下午,谢攸突然道:“慢。”
他微眯着眼,抬着下颌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侍卫额头沁出一点冷汗,心里发虚地道:“侯爷,今日何公子并未给我送吃的。”
“嗯?”谢攸挑眉,“没有?”
侍卫擦了擦汗,一咬牙闭眼道:“侯爷,我…那吃的被我吃了。”
谢攸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凝固了,他甚少把情绪写在脸上,以至于头一回这样挂脸,侍卫竟觉得有些新奇。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谢攸,谢攸浅笑了一下,淡淡地毫不在意地道:“无事,吃了便吃了吧,本来就是给你的。”
侍卫如蒙大赦,还好心给谢攸出主意:“侯爷若是想吃,不若明日你去山下等药方?”
谁料,刚刚还很好说话的谢攸竟踢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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