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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角落里蛰伏了太久的蛾子,哪怕振动着残缺破败的翅膀,也要奔赴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

  但你不会灼伤他的,对吗?

  李艾敏手紧紧握住简昭的手腕,好像一场珍而重之的托付:

  我的脚步已经到尽头了,但你没有。

  他授予了你最高的访问权限,那封通向内心最深处的邀请函只握在你手里。

  你会融化那层囚禁灵魂的彻骨寒冰,穿过鬼魅重重的阴影,将那个迷失了太久的孩子领回他本该通向的光辉未来。

  ………………

  简昭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深重的夜色衬得璀璨亮起的万家灯火晃得有些扎眼。

  “滴”的一声指纹解锁提示音响起,简昭推开了沉重的电子门。

  室内没有开灯,祁听寒就这么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珠一动不动地朝着玄关的方向注视着。

  像一座静默的雕像。

  听到开门的声响,那双因为长久的等待而逐渐黯淡下去的眼眸陡然亮起来,在漆黑一片的室内幽幽的闪着光。

  那座呆板的雕像空壳突然有了生机。

  “你回来啊。”祁听寒低沉的嗓音在空中轻轻回荡着,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还以为……算了。”

  话说到一半又欲言难止,最后祁听寒撑着沙发起身站起来,指甲划过沙发垫的沙沙声在静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似乎千言万语都凝结成了最简单质朴的两个字:“真好。”

  就在祁听寒话语落下的那一秒,简昭同时按下了灯的开关。

  当光线驱散了阴霾、潜藏蛰伏的软弱都无处遁形的时候,简昭才发现祁听寒在哭。

  明明是凶戾阴冷的长相,明明是锋利上挑的眼角,滴着眼泪的时候看起来又那么可怜。

  “祁听寒。”

  手里满满当当的塑料袋放下来,乒乓哐啷的不锈钢模具响了一地,简昭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跑过去。

  因为太着急,差点被玄关的门柜绊倒,“唔……”简昭吃痛地低呼了声,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快。

  祁听寒以为简昭快要摔倒了,连忙上前走了几步想要去扶。

  虚张开的两只手臂还没来得及伸出,身体跌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简昭紧紧地抱住了他。

  手臂绕过颈窝锢得很紧,头颅、胸膛、肩颈、腰腹……从头到脚的身体躯干贴合得不剩一丝缝隙。

  好像这样就可以把两个人牢锢地钉在一起,连同剩下的命运和血肉骨水一同彼此交融。

  祁听寒清晰地听见了简昭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和自己跳得一样快。

  砰咚—砰咚——连频率都出奇的一致。

  是和自己一样的心跳。

  祁听寒把头埋进简昭那道很深的月亮湾颈窝里,双臂回拥住对方单薄的背脊,很轻地笑了下。

  真好。

  他的爱人正怀有同样的心爱他。

  “祁听寒。”

  这是简昭第二遍叫祁听寒的名字,好像这三个字在唇齿间辗转研磨过许多遍后,还是不会厌倦。

  简昭又叫了第三遍:“祁听寒。”

  在简昭的家乡习俗里,这样的重复说明把一件事情放在心上。

  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我今天干了很多事情,听了好多故事,看了好多字,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简昭温热的呼吸轻轻地荡在祁听寒头发上,“可干了这么多事情,我都没有忘记给你买做蛋糕的材料欸。”

  好像只是琐碎的日常,又好像一个关键性的转折点已经诞生了。

  “祁听寒,我喜欢草莓蛋糕,你是因为我才也说喜欢的吗?”

  “那你喜欢别的口味的蛋糕吗?巧克力、芒果、橙子?”

  简昭撇头去蹭祁听寒发烫的耳尖,“干嘛忽略自己的感受,你自己也很重要。”

  就在这句话说完的下一秒,简昭感受到了颈窝又落下滴温热的液体,顺着锁骨静静的淌下来。

  简昭想,这味道应该是咸咸的。

  “第二遍。”

  “昭昭,这是你第二遍说这句话了。”

  祁听寒俯身用手臂将简昭的背脊锢得更紧了几分:“好,这次记住了。”

  在过去遥远的童年记忆里,祁听寒曾尝试扮演一个乖小孩,那样至少能收获一个短暂的眼神。

  他那时把这点带着怜悯的伪善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曲意地迎合讨好,痛苦地压抑天性,漫长地忍耐。

  但这次是不一样的。

  简昭是不一样的。

  “没有违心,我也喜欢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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