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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忍着恶心将尸体头上的斗笠带上,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确认打斗中的宋奕没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后,她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混乱的人群中。

  雨幕中,宋奕猛地推了一把身前的侍卫,偷袭的刺客落了空,阴狠地向宋奕袭来。

  他平稳地错身躲过,而后利剑一挥,飞溅的鲜血混合着雨水洒满了他半边身子。

  刺客已被悉数斩杀,而宋奕一行五人只伤了两名侍卫。

  宋奕单手解下染血的外袍,借着雨水抹了抹脸,想冲去那些血腥气。

  女子都胆小,她虽天生反骨了些,可若真见了他一身血腥,定是会害怕的罢?

  余光见那三名侍卫愣愣地看着他,宋奕冷声警告:“本王不会武艺,管好你们的舌头。”

  被宋奕救下的侍卫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应声。

  凌煜带着三名侍卫收拾完尸体,就见他们王爷半蹲在车门前,维持着掀帘的姿势一动不动,背影孤绝又诡异。

  他狐疑地走过去,竟见车厢内已是空空如也。

  她,跑了?

  第050章 他来了

  凌煜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车厢里,软靠座垫皆是整整齐齐,毫无挣扎的痕迹,定然是自己趁乱跑了。

  他看向宋奕晦暗不明的侧脸:“王爷,现下去找或许来得及。”

  宋奕缓缓站起身,此刻,再冰凉的雨水也浇不灭他的滔天怒浪。

  恰巧一道紫电划破夜幕,照亮了他此刻的模样。

  一身染血的白衣,半张侧脸上还带着未冲涮干净的血珠,青筋暴起的额头下,是一双狰狞阴翳的眸子,整个人看起来宛如刚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凌煜几人看得心惊,谁也不敢妄动,只等着他的命令。

  醉得迷糊也忘不了逃跑,他当真是低估了她的胆子!

  宋奕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情绪,眸光变得狠戾,阴鸷道:“告诉京兆尹,有刺客逃脱,即刻封城!”

  接到命令,霍临立即带着调令来到书房,骤见宋奕那副骇人的模样,也是惊怔了怔。

  半个时辰后,宋奕放下笔,递给霍临五张一模一样的女子画像。

  “盯着荣王和姚府的影卫暂时不动,其余所有人,在全城内搜寻她。”

  霍临低头看了眼那熟悉的女子画像,颔首退下。

  “等等。”

  宋奕又将他叫住,拧眉嘱咐道:“寺庙,道观这些地方着重搜查。”

  没有户籍,京城哪个客栈敢收她住宿?

  雨渐渐停了,一辆匀速行驶的骡车上,全身紧绷的计云舒压低了斗笠,询问驾车的老汉。

  “老师傅,您可知城门何时关闭?”

  “关城门得戌时以后了,姑娘放心,定然来得及。”

  听见这话,计云舒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她高兴呢,一阵雷厉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她以为是宋奕追来了,惊慌地回头看去,却见是一个衙役模样的人,架着马在街道上疾驰。

  “阿弥陀佛……”

  她安心地回过头,暗自盘算着,只要出了京城,就好办了。

  到了城门口,却见城门紧闭,不少要出城的百姓正在同城门守卫理论,更有不明状况的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守卫被弄烦了,索性亮出刀剑喝道:“府尹大人说了,封城抓刺客,若有人不配合,便叫我等一刀砍了!”

  此话一出,也无人哭也无人闹了,众人悻悻离去。

  “姑娘,咱们今日怕是出不了城了,还是寻个地儿借宿罢!”

  计云舒不甘地望着城门的方向,神情凝重,倒希望只是官府抓那些刺客,而不是宋奕的手笔。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明日再来看看情况了。

  现下将近戌时了,天也全黑了,她晚上住哪儿呢?

  据她所知,其他地方或许律例执行得松散些,可京城里头盘查黑户盘查得紧,若无户籍或路引,是万万住不了客栈的。

  目光落在前方佝偻的背影上,她眼神微动,道:“敢问老师傅在哪处客栈住宿?”

  “嗐,老汉我如何住得起客栈?城东的破观里凑合一晚罢了。”那老师傅爽朗回道。

  道观?也行,总比露宿街头好。

  “我家在城外,出来得急忘带户籍了,可否劳烦师傅也带我去那道观借宿一晚?路钱照付。”

  计云舒说着拔下头上的岫玉簪,递到他手里。

  那老汉见如此贵重,说什么也不收,计云舒连哄带骗才让他收下。

  这簪子貌似是宋奕给她挑的,今早寒鸦给她梳发髻时,趁她不注意给她戴上了。

  道观很小,也很破,老汉心善,将一处铺着干草垛的地方让给了计云舒,自己则就着块破布,睡在了墙角。

  计云舒不忍心,分了些干草给他,让他好歹垫着些。

  “姑娘莫看不起我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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